宾客们看得眼都直了。
其实楼梯上那姑娘,脸上覆着面纱,根本看不出容貌,只是那身段,确实不错,加上老鸨的造势,所以宾客们已经自行脑补出了绝色美人的样子。
老鸨颇是得意地介绍道:“这就是我们的宛润姑娘。感谢今日诸位前来捧场,别的话就不多说了,宛润姑娘的初夜起拍开始,价高者得。”
“一万一千两”
“一万五千两”
“两万”
“三万”
“二十万一次”
“二十万两次”
“二十万三次”
“没人再出比这个更高的价的话,那宛润姑娘的初夜,就是这位爷的了”老鸨声音激动地说。
“刺客”
“有刺客”
这时,不知哪里传来一阵惊喊声。
很快,原本坐着欣赏美人的客人们,骚动起来。
“哪里有刺客”
“在哪里啊”
“啊”
一声惨叫传来,场面霎时变得混乱。
老鸨刚要让人维持秩序,突然,门外闯入一群官差。
“我等奉命捉拿刺客,尔等速速退去一旁,别妨碍我们公干。”
老鸨面色一变,连忙迎了上去,“官差大哥,我们天香楼向来本分经营,并没有刺客啊。”
“有人检举你们天香楼窝藏了刺客,有没有,我们搜一下,就知道了。”官差将老鸨推开,径自上楼搜查。
老鸨恨恨地看了他们一眼,向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手下飞奔着出去了。
她天香楼能在京城立足,自然跟官场上的人,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尤其是幕后的东家,更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今日她天香楼拍卖花魁初夜,岂能让这群杂碎给破坏
一会儿她幕后的老板来了,定叫这些孙子,爬着出去。
敢在她天香楼撒野,真是不知所谓。
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官差也不是吃素的。
在她话里话外,表示她在朝廷有人时,这些官差都不为所动,甚至拿出一张画像来,盯着戴着面纱的宛润看了半天后,便声称宛润就是刺客,执意要将人带回去审问。
老鸨面色大变。
宛润可是她花费了大量人力财力才找到的摇钱树啊,岂能被这么带走
“你们今日若敢将人带走,信不信你们明日就得从衙门滚蛋”
“哈,你一个青楼老鸨,也敢威胁我们”为首的官差嗤之以鼻,一挥手,令下属们将宛润给带走。
老鸨一个眼色,天香楼的打手,迅速持棒上前,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官差见状,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老鸨,“这是公然想跟朝廷作对你们天香楼想被封”
老鸨险些咬碎一口银牙,喷火地瞪着这群官差。
对峙片刻,她最终不甘地摆了摆手。
打手们退去,官差们嗤了声,堂而皇之地将人带走了。
僻静的巷子里,停了一辆马车。
马车里,坐了几个人。
正是陶夭、陶怜、顾长卿,以及宛润那丫鬟蝶叶。
蝶叶坐立难安,时不时地掀起帘子往外看,神色着急担忧。
“我家小姐怎么还没来,会不会出了什么变故”
陶夭宽慰道:“不会的,你家不会有事,别担心。”
“可是都这么久了”蝶叶很是焦虑,同时心里也很后悔,她应该陪着小姐的,或是代替小姐,反正蒙了面纱,别人也看不出来。
陶夭知她心里在想什么,轻声道:“你担心你家小姐,可你家小姐又何尝愿意让你涉险那天香楼的老鸨,也不是吃素的,若让你代替你家小姐去拍卖,怕是一早就让老鸨看出来了。”
当时在天香楼,她提出自己的法子时,蝶叶自告奋勇,要代替宛润上场,让她先带宛润离开。
宛润并不愿意,坚持要自己上场。
一来是怕老鸨看出端倪后,大家都走不了,二来,也是不想蝶叶为自己她涉险。
主仆俩对彼此都情深意重,着实令人动容。
“放心吧,有顾大人的人出马,宛润姑娘会全身而退的。”她又劝了一句。
“是啊,你就耐心等着吧。”陶怜也劝了一句。
顾长卿虽然没说什么,却是胸有成竹。
陶夭见状,更加放宽了心。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主子,铁捕头将人送到了。”
顾长卿候在外面的随从,上前禀报道。
闻言,顾长卿掀了帘子,果见一个官差打扮的男子,护送一个姑娘,快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见状,顾长卿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