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开了车,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决定各自打车走。
付雪梨和许呦站在一边。她接了通电话,没讲几句就挂断。
许呦笑着问,“你今晚要不要去我家住,和我合租的一个朋友今天不回来。”
付雪梨拍拍她的头,“许星纯飞来申城了,他刚刚定了酒店。”
“啊”许呦表示理解,随后感叹了两句,“你们感情真好啊。”
付雪梨笑,“你和谢辞怎么样了”
许呦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嘴角抿出一个笑容,她浅浅笑着,“还可以吧。”
“他刚刚又喝了点酒。”付雪梨说。
“嗯。”
“你明天有事吗”
许呦说:“下午要去个地方采访。”
付雪梨笑了笑,“等你有空给我打电话,我打算在这玩几天。”
“好。”
最后别人都陆陆续续走了,谢辞非要把车开回去。谁也拗不过他。
李小强突然想到件事,“对了,许呦啊,你不是和谢辞住的近吗”
于是许呦负责开车送谢辞回家。
她是打算把车停在他小区门口,然后自己走回去,反正也隔得不远。
可是路上谢辞闹起来,“不行,把车开去你小区,我走回去。”
许呦没理他,握着方向盘,看了眼倒车镜,后面有人要超车。
“你这个样子,走的回去吗。”
他没接话,不晓得是不是没听见。
谢辞头后仰,靠在软真皮的座位上,他的五官在半明半暗中更显立体,眼皮懒洋洋地半垂不垂。
车窗降下一半,略略潮热的夏夜暖风贯进来。
许呦伸手,扭开电台,是噪杂的午夜新闻。
听了会。
她问,“你现在工作不忙吗。”
谢辞转头看她,“不忙啊,我是老板,很闲的。”
“你修车,手没问题吗”她声音有点犹豫。
谢辞一笑,“没问题啊,你在担心我”
许呦轻轻嗯了一声。
“”
安静一会,谢辞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直起身,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担心我”
许呦没说话。
车外迅速掠过的光影在她脸上浮动,风和地面有微微的摩擦声。两人同时陷入沉默之中。
谢辞没继续追问,还在想她刚刚那句话,心不在焉地。
许呦认真开车,突然问,“谢辞,你喜欢我什么。”
见他沉默,许呦又说:“我自己都想不通,当初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还偷拍。”
谢辞假装没听到,强行转移话题,“许呦,你别问我这种尴尬的问题,我头痛。”
她不禁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谢辞在笑,眼睛微弯。
不到片刻,他笑容忽地淡了。然后自言自语。
“我什么会喜欢你呢,你又不好。”
谢辞想起第一次见到许呦,她抱着一堆书,站在自己身边,浑身上下就是安静不受打扰的味道。
那天阳光太好,刺得他眼睛疼。
“你对我也不好,总是不喜欢理我。”
“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啊。”
许呦静静地,缓缓地开着车,任由他自言自语。
“其实还有一句话。”
谢辞侧头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走神了一会,“你挺好的,你给过我的东西,我后来都喜欢上了。”
第一次,是她从家里带的旺仔牛奶到学校,被上完体育课回来的他给强行抢走。
第二次,是他放学偷偷跟着她回家,她看他可怜,分了一个青团给他。
第三次,是他陪她回家,在古镇的小街上,随便一家面馆。
第四次,是他过年夜守在她家楼下,她喂他吃的饺子。
许呦在怔忪。
两人中间隔了这么多年,她也思考了好久,她曾经喜欢他什么。
没想通,以至于这么久了,她还一直在想,也一直忘不掉。
过了高架桥,车子开进市区,路边的有些店铺关了门。
“我想买包烟。”谢辞手抵着脑袋,声音很淡地说。
许呦说,“少抽点烟。”
“许呦。”他叫了她的名字。
通过一个路口,车子缓缓减速。许呦应了一声。
“许呦,我想你。”
“嗯。”
“你想我吗。”
“不想。”
“可是我很想你。”
“你刚刚说过了。”
谢辞沉沉地笑开,微眯着眼,薄唇掀起了角度。车由许呦开,但是她还是听了谢辞的话,停在自己的小区门口。
免得他等会耍酒疯,又要吵着送她回来,更麻烦。
“你早点回去睡觉,明天酒醒了来我这里拿车。”许呦熄火,把钥匙。她说着,准备动身解开身上的安全带。
刚刚碰到,手背却被谢辞按住。他迅速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却不准她解开。
“”
许呦看着他,静静地没说话。
“你猜,我要干嘛”
“不知道。”
然后,谢辞歪了歪头。
“总让你看我可爱的一面,好像不太好”
“哪里可唔。”
许呦话没说完,他一手撑在她耳旁的座椅上,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她呼吸被封住,头不自觉后仰了一点,却被谢辞逼得更紧。
他单手掐住她的面颊,温热的唇黏着在一起。
不过深吻十几秒,便松开。谢辞退开一点,却不太舍得移开,用鼻尖摩挲着她的侧脸,然后忍不住用牙齿轻轻咬了咬。
“你别把我想太好了。”
他脾气坏,占有欲、自私、任性、喜欢嫉妒。可是都尽量忍着。
怕吓到她,却又压抑不住心里蠢蠢欲动的迫不及待。
但是偶尔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推开身上的人。
车里橘黄的灯光散落下来。
许呦喘了几口气,抑制不住的脸红心跳。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坐在位置上,脸渐渐变红。
“许呦。”谢辞咳了一声,“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
“我可能,忘记带钥匙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