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一顿,笑一笑,“不过,他的包袱里,可不止一百两金子,拢共二百好几十两呢看成色、看冶铸的字号,其中两笔,应该都是一次过得来的每笔,正正好一百两。”
杨妙真脸色惨白,“怎么郎君必要认定,其中一百两,是我贿赂莫某的吗”说着,已是珠泪盈眶,“既如此,请赐短剑一柄,我自行”
“欸欸”吴浩双手乱摆,“说什么赌气话呢我不过讲个事实罢了”
略一顿,“诚如娘子所言,莫某贪婪无耻,索贿无常,除了李观察使那一次,哪里不能再赚一百两金子呢”
心中喝彩:好演技较郎君我,大约还要略胜半筹呢
话说,这可是第一回看见你的眼泪呢嗯,挺好看的,挺好看的。
看向婢女,“梅香,你也太没眼力价了,手巾呢”
名叫“梅香”的婢女赶紧绞了一条手巾,递给主母,杨妙真接过,轻轻拭泪。
待杨妙真平静下来了,吴浩轻轻一拍案几,“这个莫凯,太可恶了欲离间文武也就罢了,更妄图离间你我夫妻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本来想将他交给真德秀的,后来一想不行,谁晓得他进了制司,还会胡说八道什么岂能容他败坏我娘子的清誉所以”
略一顿,高喊一声,“黄达”
黄达本守在亭下,听到传唤,立即拾阶而上,手里拎着一个革囊。
进了亭子,吴浩做个手势,黄达即解开革囊的系带,往外一倾
梅香一声惊呼,倾出来的,是一颗血淋淋的头颅
这个脑袋,杨妙真是认得的不是莫凯,又是哪一个
吴浩拿足尖,照着莫凯的头颅,轻轻一踢,冷笑着说道:
“这个王八蛋,竟然信口雌黄,败坏娘子你的名誉,我岂能容他其心固然可诛,其人嘛,也不能留着我亲手砍了他的脑袋”
顿一顿,笑道,“如此,娘子你该放心了罢”
杨妙真站起身,深深敛衽,“深感郎君,信任不渝也谢谢郎君,替我出气”
吴浩亦站起,伸手来搀,“娘子请坐”
夫妻二人,重新落座。
“本来,”吴浩亲自替杨妙真斟酒,“你我夫妻,乐情山水,何等快活,却叫这个家伙扫了兴”放下酒壶,“欸,不过,看开些倒过来想,就算他是来佐兴的,亦无不可也叫人精神一振嘛欸,娘子请”
佐兴
莫凯的头颅,就搁在亭边,吴浩一直没叫人将之收拾起来,梅香虽不是第一次看见人首颈分离的场面,却还是忍不住一阵阵恶寒。
杨妙真却一无异状,含笑捧杯,“郎君请”
喝了酒,放下杯子,吴浩说道,“再倒过来想啊,假设欸,纯属假设啊假设莫某说的是真的”
杨妙真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