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六世自言自语的声音,一字不落的被这个男人听到。
对方抬手记录。
然后,离去。
十几分钟后,真正的侍者返回了。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就看到了平躺在病床上,双眼闭上,被子却滚落一边的乔治六世。
当即,这位侍者就要为乔治六世重新盖好被子。
但是,对方猛地发现了不对。
对方颤颤巍巍地抬手放在乔治六世鼻下。
微凉。
毫无气息。
侍者身形一颤。
下一刻
咚咚咚
夏宫的丧钟回荡不休。
“陛下”
夏宫的侍者、仆从们跪地痛哭。
刚刚离开夏宫的莫斯特扭过头,难掩悲痛,眼泪再次流出。
“父亲”
“殿下,我们要加快速度了”
“罗纳德的人已经盯上我们了”
宫廷骑士希斯特一甩短剑上的鲜血,低声说道。
“好,北境吗”
“史高治克叔父吗”
年轻人翻身上马后,恍惚中低声自语着。
啪
马鞭抽动。
两骑快速前行,离开博德,直奔北境。
法波尔,赛宫。
刚刚三十岁的法波尔七世坐在王座内,看着眼前奢华的聚会。
在萨克的法波尔政要权贵全都盛装出现。
一份份制作精良的食物被端了上来。
一杯杯年份久远的美酒被摆在一旁。
聚会还没有开始。
此刻是聚会前的预热。
年轻人寻找着心目中的姑娘,准备跳第一支舞。
中年人端起酒杯,和相同身份的人交谈着最近发生事情。
上了年纪的人则是坐在了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专座上。
聊天,又不是聊天。
看似随意的人们,实际上却是泾渭分明的。
每个人都在属于自己的圈子中低声交谈着。
没有越界。
更不会攀谈。
或许在聚会可似乎后有这样的机会,但绝对不是现在。
法波尔七世抬了抬手指,宫廷官波尔蒂立刻为这位国王端来了一杯饮品果汁与酒的混合物,酒精度数相当的低,可以称之为果汁。
众所周知,法波尔七世并不喜欢酒类饮品。
但法波尔的宫廷却对酒类相当喜爱。
身为国王,法波尔七世并没有因自己的喜好而改变这一点。
至少
表面上是如此的。
“从细小的方面,一点一点入手,积累足够多的助力,然后一锤定音”
法波尔七世端着酒杯,目光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人群中一角。
在那里端坐着十几人。
与参加聚会的人不同,这十几人不论服饰还是气度,都要超出在场其他人一截,几乎和法波尔七世身旁的那些人相提并论。
这两者遥遥相对,就如同岩石般。
剩余的人,则好似水流。
水流湍急,岩石却固如金汤。
“郁金香家族”
法波尔七世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皱眉。
但他身后的玫瑰家族却是有人皱眉了。
因为,一身华服的迪尔克莫不仅迟到了,而且走了进来后,还对郁金香家族的人颔首示意。
“迪尔克莫”
几个每个家族的年轻人眉头微皱。
一个中年人更是站了起来。
迪尔克莫注意到了这里的变化,冲着郁金香家族的人微微歉意颔首后,径直向着法波尔七世所在的位置走来。
“陛下”
迪尔克莫躬身行礼。
“坐下吧。”
法波尔七世不咸不淡地说道对于这个家族中诞生的异类,他知根知底,但是一些事情却出乎预料,例如对方的血脉异变和潜力。
虽然他推波助澜了,但是却没有预料到结果。
甚至,这位国王怀疑是乔治六世在给他挖坑。
可是却没有任何证据
而且,事后乔治六世也给与了他相应的帮助。
这才让他按下了怀疑之心。
“不知道,乔治六世死了没”
一想到合作者可能死亡,法波尔七世没有任何的悲伤,只有欣喜。
因为,只要对方死了。
那一些事情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
他十分期待着。
顿时,这位国王心情好了不少,看着迪尔克莫也露出了一个微笑。
看到法波尔七世的微笑,迪尔克莫却是犹豫了一下后,这样说道
“陛下,我有了心仪的女孩。”
“希望您能够成为我的证婚人。”
“哦是谁”
法波尔七世惊讶地问道。
周围玫瑰家族的人们也是一脸惊讶。
“是玛格丽特玛格。”
玛格,这个家族称谓对在场的人来说都不陌生。
甚至是鼎鼎大名。
因为,玛格代表的就是郁金香家族。
而玛格丽特玛格
更是郁金香大公的独女。
“迪尔克莫”
玫瑰家族的人全都站起来,发出了怒吼。
他们感受到了背叛。
他们无比的愤怒。
迪尔克莫却低着头一言不发这位玫瑰骑士团的总团长,一直处于风波中,最近的日子很难过,明明他一直是听命行事,也从未出错,但为什么会让人唾弃
他思考着。
最终,他想到了答案。
权势
真正的权势
他没有真正的权势
他的一切都是依靠所谓的家族,但是这个所谓的家族给了他什么
什么都没有,从小吃着黑面包长大的他,根本无法融入其中。
既然这个无法融入,那就换一个。
恰好法波尔有着两大家族。
玫瑰家族不行。
那
郁金香家族呢
迪尔克莫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过程更是顺利。
郁金香大公许诺将自己的独女嫁给他。
至于会承受什么
迪尔克莫已经想好了。
反正他之前也是这样承受着,还不如找到机会反击。
想到这,迪尔克莫抬起了头。
他正视着玫瑰家族的人。
只是在看到法波尔七世时,才浮现了微微愧疚因为,法波尔七世是整个玫瑰家族中,唯一给与过他数次帮助的人。
但随后,这位玫瑰骑士团总团长就一咬牙。
“陛下,请您成全。”
“哦”
“竟然是玛格丽特啊”
法波尔七世带着惊讶,看向了郁金香家族所在,不过,却没有和郁金香大公对视,而是搜寻着那位女士的身影,他一无所获。
“玛格丽特呢”
这位国王问道。
迪尔克莫马上转身寻找。
郁金香大公也四处查看。
可没有
整个赛宫中都没有这位大公之女的影子。
侍卫们出动开始寻找这位大公之女的身影,周围的宾客们则是窃窃私语,看向那位玫瑰骑士团总团长的目光中满是讥讽与嘲笑。
虽然还没有得出结论,但是那位大公之女的消失足以说明问题了。
迪尔克莫脸色难看到极致了。
还有那位郁金香大公,脸色同样难看。
反之,玫瑰家族的人们却是再次面带微笑,尤其是那位法波尔七世更是笑容灿烂的又一次从宫廷官波尔蒂手中接过了酒杯,并且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干得好,波尔蒂。
萨克,码头。
一艘开往利达尔的商船上,乔装打扮后的玛格丽特玛格回首忘了一眼赛宫的方向,目光中带着丝丝歉意,这位拎着装有大约500金票箱子的女士轻声说道:“抱歉父亲,我不想成为你政治联姻的牺牲品,我希望追求我喜爱的、富足的生活,我只带走了你小金库里的钱,但是家族给与您的福利,也应该足够您养老了。”
“再见了,我冷血的父亲。”
呜
汽笛声响起,这位女士走进了头等舱。
她准备去追求自己的生活了。
三天后
这位女士看着眼前的熊堡,不由愣住了。
“为什么不是利达尔”
“我明明是买的去利达尔的船票”
这位女士眉头微蹙。
她回忆着整个过程,很快的就找到了关键点法波尔七世
这位她应该称呼为表哥的国王
应该是对方搞得鬼
“难怪我能这么顺利逃出来。”
玛格丽特玛格自语着,就在她思索下一步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一阵交谈
“知道吗”
“大公的侄子,那位歌德韦恩殿下已经十战十胜了,说不定真能够百战百胜”
“有可能”
“但是太难了”
“即使这位殿下很强,已经战胜了诸多北境强者,但是特斯因、法波尔的强者很快就会到来的,毕竟,这位殿下可是拿出了自己的斯维特拉领做为赌注的”
“听说这位殿下已经到了熊堡进行祭祖,说不定最近我们还能够看到一两场这位殿下和他国强者的战斗”
“希望这位殿下能赢要知道之前就是这位殿下阻止了玫瑰骑士团”
“是啊希望这位殿下能赢”
交谈声渐行渐远。
玛格丽特玛格却是单手撑着下巴,思索着关键词。
歌德韦恩。
十战十胜。
斯维特拉领。
阻止了玫瑰骑士团。
不由自主的,这位女士打消了转船去利达尔的想法。
眼前的熊堡,明显对现在的她来说,更吸引人。
她突然想见见这位名为歌德韦恩的大公侄子。
当然不是现在。
也不是一玛格丽特玛格的身份。
而是挑战者
她,要试试这位大公侄子的成色。
然后
自然是谈一笔大生意
既然她那位表哥把她送到了熊堡,她怎么能不好好回报一下对方呢
她可不喜欢被算计
但已经有人算计了她,那她
就要让对方知道什么叫做肉疼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