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景州脱下了西装外套,狠狠地砸在地上,怒极反笑:“戚小姐这性子,将来怕是是要吃大亏。”
“我往后会不会吃大亏不劳昌总费心,不过我瞧着,昌总你现在就得吃大亏。”戚然寸步不让,反唇相讥:“行了,赶紧说正事,跟你这种人多待一秒我都犯恶心。”
很少有人敢在昌景州面前这么放肆,即便心有不满,也只会蜜里藏刀,他几乎没有遇到过戚然这种不顾脸面,不知遮掩,直接开怼的人。
因此,他气得头顶直冒火,也半晌没说出话来。
戚然扯了两把椅子,跟贺晴柔一道落座。
扫了眼一片狼藉的周遭,戚然的乳腺终于通了。
有了戚然打头阵,贺晴柔眼底的惊慌消散了许多,她调整呼吸,逼自己看向昌景州:“昌景州,你的诚意呢?”
昌景州找了把干净的椅子,因为愤怒,他把椅子拖得震天响。
落座后,昌景州眼神阴翳地看着贺晴柔,语气冷漠:“你的诚意呢?”
戚然又绷不住了,她从包里取出一摞纸张,朝昌景州劈头盖脸地扔了过去:“你分得清谁是爹吗?怎么跟你爹说话呢?今天这场局的目的是什么你不知道啊?”
说实话。
打从知道贺晴柔的决定和昌景州定下的地点,以及看到他那副嘴脸时,戚然就一直在压着火。
偏偏,昌景州还处处挑衅,戳人肺管子。
昌景州刚欲发难,余光却看到了纸张上的内容——
戚然那天拍到的现场画面,贺晴柔体内提取到的精液报告,和
一整套完整的证据链,原原本本地呈现在了昌景州的面前。
贺晴柔渐入佳境,声音沉稳,语气中夹杂着冷漠与威胁:“人证、物证俱在,昌景州,知道这些东西一旦呈给有关部门,你会付出多大的代价吗?”
她克制住了内心的恐惧,看向昌景州的眼里充斥着凌厉之色,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凿在了昌景州最惧怕的点。
她知道。
这是戚然费心替她扳回来的局面,她必须抓住。
一旦落于下风,被昌景州牵着鼻子走,她的隐忍退让就会毫无意义。
昌景州没说话,只盯着印有证据的纸张,但面部不自然的抽搐,足以折射出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包厢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两方博弈,先沉不住气开口的人,必定会输。
昌景州知道贺晴柔手里有东西,却没想到,她的证据链会完整到这种程度。
即便他的经纪团队会尽最大的努力替他把伤害最小化,他也不可避免地需要进去待至少一年。
商场如战场,局势瞬息万变。
莫说离开一年再回来,还会不会有他的位置,即便有,事情一旦走漏风声,公司股票必定会大幅度下跌,损失不可预计。
昌景州先开了口,他眼睛牢牢地锁在贺晴柔身上,带着意味不明的气息,像是能扒光贺晴柔身上的每一件衣服:“考虑过威胁我的代价吗?”
贺晴柔双手骤然收紧,指节发白,呼吸声重了很多。
戚然觉察到贺晴柔的变化后,腾得一下站了起来,挡住昌景州的视线,上来就开怼:“考虑什么?这有什么好考虑的?这不是你这瘪三该考虑的吗?”
“昌景州,实在不行我送你本《刑法》,你回去好好看看,多长长脑子,别每次脖子上顶着垃圾桶就出来丢人现眼。”
“你分不清谁是爹,也总该认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