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见此情景,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她知道,这鬼僧的结界虽然厉害,伏羲神剑面前,却如同纸糊一般。
她轻轻一跃,手中的红剑化作一道彩虹,向着金光结界刺去!
只听一声巨响,金光结界瞬间破碎,化作无数碎片,四处飞溅。
鬼僧见此情景,大惊失色,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抵挡双儿的剑法。他连忙转身逃离,但是双儿却不给他机会。她手中的红剑化作一道流光,向着鬼僧刺去。
鬼僧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危机,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避。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对着冷双儿的神剑。他再次双手结印,施展出自己最后的绝技。只见他身上的金光大圣,化作一只巨大的金色佛手,向着双儿的神剑抓去。
冷双儿不慌不忙,她手中的红剑轻轻一挥,一道红色的剑气冲天而起,向着金色佛手斩去,金色佛手瞬间破碎。
鬼僧畅快淋漓地吐出一口鲜血,脸色阴沉。
他轻叹一声,将鲜红袈裟扯下抛出,下一刻双儿终于专心应对,那袈裟宝衣金光染血气,似活物般脱离飞来。
……
……
就在几人激战的时候,刘子明和童芷,施小小三人已经悄悄地将欧阳诏背上了船。
欧阳大将伤势过重,已然昏厥过去。
刘子明递上医药箱,看着童姑娘,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小芷,务必帮我把他救活。”
童姑娘手法娴熟地铺开针袋,取出金针放血,头也不抬地道:“啰嗦,我的病人不用你管,出去等。”
胸前自有乾坤的春桃丫鬟留下来帮手,掩上门,对门外难得苦脸的刘子明说道:“刘公子,你还是到外面等吧。”
秋水跟着刘子明出了船舱,登上船头,见码头的激战已然白热化。
夜幕下,刘子明搬来一张木椅,正襟危坐,秋水挑一夜灯站在身侧,二人赏月观战。
他面朝翻滚的海水,背影有些清冷,对着身边年纪尚小的美人胚子,笑道:“你觉得,这两场比斗如何?”
秋水略作思量,她的声音如夜风一般柔和:“南宫少爷那边九胜算,那西域云景天号称一品以下第一人,可南宫少爷实势尚且不论,这真气已是稳稳的一品之境,至于双儿小姐那边,很难说,她有些许轻敌了……那鬼僧很厉害,我和姐姐一起同他交过手,特别是那袈裟杀人的功夫尤为凌厉诡谲,若非言爷爷出手,我和姐姐怕是断条胳膊……”
刘子明讶异道:“他闯苍梧派山门了?”
秋水轻轻嗯了一声。
刘子明轻轻地从她手中接过那盏夜灯,一瞬间,那明亮的火光仿佛能与天上的明月争艳。在这宁静的夜晚,那火光摇曳生辉,犹如一颗璀璨的星星,为这黑暗的世界带来了一抹温暖的光明,他微微笑了笑。
明月之下,夜暮已深,胜负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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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样皎洁的月光照耀下,千里之外的央州城,一座孤零零的茶楼依旧灯火通明。这座茶楼的主人,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太婆,因她习惯头戴一朵紫花,人们便亲切地称她为紫花婆婆。
紫花婆婆的慈祥人所皆知,她心肠好,每当夜深人静,茶楼的客人陆续离去,她总会默默地守在门口,等待着那些落魄的乞儿。每当有乞儿上门,她都会热情地招呼他们进店,亲手为他们沏上一碗热腾腾的茶汤。
紫花婆婆的茶楼虽然不大,但她的善举却温暖了整个央州城。她的故事在城里传颂开来,成为了人们心中的一股暖流。
而最让她出名的不是她那耀目的紫花头饰,更不是她家做出的十里飘香桂花茶汤,而是她有一个身为当朝探花郎却在边军扬名的好儿子。
这个月的书信还未送到,紫花婆婆忧心忡忡地望着空阔的街道发呆,今日的生意尚可,但到了夜半,也没有几人有喝茶的雅兴,索性不如早些关门好了。
正在此时,她瞧见有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乞丐走路一瘸一拐朝茶楼铺子走来,她眯起眼笑容温和朝他招了招手,倒了碗茶汤,说道:“孩子,过来,喝碗热茶汤暖暖身子。
那乞儿稍显迟疑,低垂着眼帘,步履沉重地走向前,接过那碗热气腾腾的茶汤,一饮而尽。瞧见他这般模样,紫花婆婆的眼角流露出慈祥的笑意,她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声音略显颤抖:“孩子,慢慢喝,没人跟你抢。”
说完,紫花婆婆吃力地从地上站起,轻声细语道:“你等等,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来。”小乞丐呆愣地看着她,手中的瓷碗不自觉地递了出去,嘴巴微张,欲言又止。
紫花婆婆会意一笑,接过瓷碗。
她的笑容中透着一丝苦涩,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孩子,你喝茶汤的样子跟我那儿子真像。我那儿子,在边关打仗呢,说起来年纪跟你差不多大。总是说不够喝,以前这个时候他都会写信来报平安……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都没消息。我这心里啊,七上八下的。哎呀,我跟你说这些干嘛呢。你等着啊,我这就去给你盛茶汤。”
她转身走向那个镀银的茶桶,桶身光滑如镜,映照出她略显苍老的脸庞。就在她准备弯腰取勺的那一刻,桶身突然反射出一张狰狞的笑脸,原来是那小乞丐手持碎碗,狠狠地刺向了紫花婆婆的后背。
镜花水月,不过刹那光华。
善恶相交,也在朝夕之间。
紫花婆婆艰难地转过身,发现那个乞丐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靠着墙头的位置睡觉了。
那只本该扎入她后腰的碎碗完好无缺地摆放在桌上。
她怔怔出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对中年夫妻正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