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为何要召见你?”
周元青是想不明白。
当初非要杀青然一个女子,他不解。如今又要装作若无其事的召见,他更是想不明白。这位陛下,做事向来是讳莫如深,让人猜测不透。
周雅冷嗤,“还能是什么,没见过女家主呗。”
“噗~”
周元青一听直乐。
“青然啊,你可别在这儿逗二叔开心了,我这几天都睡不着觉,就琢磨着怎么才能把这给躲过去。”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在这北国,陛下想要见咱,咱哪有不见的道理。没准儿咱这位陛下就是想要了解了解一些私房事儿,问问您大侄女怎的好好的齐家主母不做,非要和离回周家当家主。”
“……”
周二叔越听越觉得无语。
这丫头,简直就没一句正经话。
“你这些年在齐家,旁的没学会,这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模样儿,倒是跟齐衡之学了个十成十。”
“有么?”
周雅眨了眨眼,不由得抬起手来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她说的都是大实话吧?
有那么不正经,那么像衡之?
“不仅有,简直是一模一样!”
周二叔白了她一眼,“算了,我说旁的也没用,你自己定要注意安全,一有不对劲儿的,先保命要紧。”
“嗯。”
她不仅要保命。
拓跋钮祯要是真敢对她做点儿什么,她大概会让拓跋钮祯自此长眠。
周雅当天并未急着去觐见,等到了第二天一早才不紧不慢的梳妆完毕,以往常的素雅妇人的模样儿进宫觐见的拓跋钮祯。
王上的书房。
周雅是第一次来。
没想到拓跋钮祯会把觐见的地方定在这儿。
屏退了左右,除了外面的守卫,拓跋钮祯这次身边儿是一个人没留。
瘦的几乎脱相的模样儿,那张脸上的一双狭长的眼睛睁开的刹那,就更显得这个人狰狞的模样儿。
那突然迸发出来的冷冽的光芒,像是一把利剑一般,直斩她的心脏。
“这些日子,朕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
拓跋钮祯率先打破了这屋子里的宁静,他瞧着周雅,眉宇微微的皱起,眼里尽是困惑。
“齐征待你不薄,你又何必放着齐家的主母不做,以一介女身当了周家主。”
言辞之间,当真全都是疑问。
周雅嘴角儿微扬,“衡之是待我不薄,那又如何?”
“嗯?”
拓跋钮祯眉宇蹙的更紧,只听周雅叹道:“再是情真意切,又怎抵得过世俗常情。我本就身体羸弱,不能生育,这次能死里逃生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既然不能为齐家生儿育女,又何必占着齐家主母的位子,难不成真要等到齐家人赶我走那天,才识趣?”
周雅一句‘不能生育’倒是安了拓跋钮祯的心,那原本犀利的眸子,在一瞬间似乎是多了几分怜悯。
身为女子,不能生育,便是大不幸。
他倒是不怀疑周雅所言,毕竟周雅嫁于齐征之时,是二八年华,正是年少时。十年无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