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道:“现在,明华郡主死了,北戎人只轻描淡写地说是因病去世,可实际上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呢?
她出嫁的时候才十七岁,如今不到二十岁就死了,难以想象她在北戎过的是什么生活?
北戎人对明华的死没有只言片语的解释,反而又提出要与我们和亲,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这一次,我是坚决反对再和亲的。不过,睿王和几位文臣主张和亲,说是牺牲一个女子就能让百姓免遭战乱之苦,是可行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商定下来。”
沈清浅道:“其实皇上的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也已经开始备战了对吗?”
“嗯!”
赵逸晨对沈浅能猜到这一点并不奇怪,毕竟她已经猜出兵部买煤炭是要干什么用了!
他点头道:“和亲,表面上是达成了两国亲近之好,可实际上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一味的妥协,只会让北戎登鼻子上脸!”
沈清浅想了想说道:“北戎这次的要求会不会就是一种试探?如果我们大越答应和亲,他们接下来就会得寸进尺,提出更多的要求来!
反之如果我们不答应,他们就会以此为借口,进攻大越。说不定,明华郡主的死是他们故意为之,目的只是为了挑起事端,激怒大越,为以后的交战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赵逸晨对她的敏睿心悦诚服。不由摸了摸她的头,开口道:“你说的没错,北戎这次不光要求娶公主,还提出了要两座城作为陪嫁。
而且在三个月前,北戎的老国主就驾崩了。北戎太子阿尔登顺利登基,他是个好战的,对我们大越国的土地又是觊觎已久。两国开战是迟早的事。”
沈清浅点头赞同,不过她也只是想了解一下这件事情而已,其它的她也无权作出评判。
两人在一处凉厅坐下,赵逸晨又说起了另一件事情。
“清浅,你明日真的要回去了吗?不再多待几天吗?”
“嗯!”
沈清浅笑着点头,只觉得现在的赵逸晨和从前有些判若两人,有,有些黏黏糊糊的!
丫鬟送来茶水,放在了凉亭的石桌上。
赵逸晨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下去,不用在跟前伺候。
赵逸晨亲自倒了两杯茶水,将其中一杯端到沈清浅的面前,说道:“皇祖母要去避暑山庄住一阵子,父皇说他要亲自护送皇祖母过去,问我去不去。
我本打算你能多待几日,便拒绝了。既然你真的打算走了,我明日就同他们一起去一趟。
这几日朝中事务繁忙,我还没有和父皇提起我们的事。我想正好趁这次机会,在路上跟父皇和皇祖母都提一提。”
“你决定就好。”
对于这件事情,沈清浅并不强求,一切都交由赵逸晨去处理。
沈清浅知道,在这个时代,她和赵逸晨之间的身份差距很大。也许这种差距,会成为阻碍两人在一起的鸿沟。
也许在世人眼中,她给赵逸晨做个妾都是高攀了,更别说肖想着一人独占赵逸晨!
但沈清浅从来没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她的自信,骄傲是刻在骨子里的。
爱情从来就不是人生的全部,如果能和喜欢的人修成正果,顺利地走下去,自然皆大欢喜;
如果不能,她也会伤心,遗憾。但不会伤心很久,也不会抱憾终生。
翌日一早,赵逸晨目送沈清浅坐上马车离开,才驾马去往了皇宫。
皇宫。
启元帝上完早朝后,就回了养心殿。他接过贴身太监夏青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吩咐道:“你去差人问问,太后那边准备妥当了没有?若是准备好,就可以出发了。”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