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德龙也瞪大了眼睛,之前的微微得意,变成了错愕,喃喃的说:“您……您怎么知道的?”
这个故事,在国内基本没有流传开,他自信很少有人知道,所以也才敢拿出来忽悠梁一飞这个层级的老板。
梁一飞呵呵一笑,说:“黄老板,我从13岁就开始靠着耍嘴皮子赚钱,买家卖家两头蒙,所以我不用知道这个故事,你一说,我就能猜到。但是我要告诉你,这么做,就算构不成诈骗,也十分的危险,半点差池,全盘崩溃。”
黄德龙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讪讪的嘿嘿一笑,说:“梁总,我不是说我是这个中间人,我是想表达,有一个能干的中间人,可以帮您解决很多麻烦,让您更加顺利的赚到大钱。”
“哦,我有什么麻烦?”梁一飞问。
黄德龙回头朝玫瑰园的方向看了眼,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说:“玫瑰园项目,可不止您一个竞标者,如果两家相互抬价,就算您财大气粗,最后拿到了,恐怕也要白白付出很多钱。如果您信得过我,委托我来办,只要花一点儿小钱,我就能让对方只是象征性的举一举牌。”
梁一飞笑了笑,没说话,袁欣然开口道:“一点小钱是多少钱呢?”
“不多,整个项目投标价的十分之一!”黄德龙说。
“那就是三千多万。”
“是三千多万,可是您想啊,玫瑰园价值多少不用我说了吧?三个多亿的起拍价,那真是白捡的,谁不想要?在这个价格的基础上,朝上翻一倍拿下都不算亏!对方一定会加价,相比之下,梁总和袁小姐只要给我……嗯,咱们第一次打交道,我给个友情价,三千万,只要给我三千万,就能避免上亿甚至几个亿的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说完,他压低了声音,稍稍朝前凑了凑,道:“这么说吧,在您门来之前,只有德森集团一家,这里面是有事的!如果梁总和袁小姐就这么毫无准备的去竞标,最后恐怕很难拿下!但如果交给我,我能让对方最多只举牌一次,加个底价。”
玫瑰园的拍卖说明上写得很清楚,举牌一次,最少加价一千万。
说完,看着梁一飞,等他表态。
“我到车里休息一会。”梁一飞没搭理他,转身走进车后排,关上了车门。
袁欣然这时候才问:“那你怎么保证你能做到让对方只加一千万呢?”
黄德龙说:“这个嘛……之前我一口报出二位的来历,还告诉二位,我是怎么找到你们的,我想应该能说明,我在这个项目上,还是有一定能量的。”
“这不够。”袁欣然摇头。
“袁小姐我们第一次合作,您不相信我,理所当然,但是这么讲吧,我能来找您和梁总,敢开这个口,必然是有底气,只是有些话,我实在不好如实相告。您要是不相信,可以先给一半,事成之后,再给一半。”黄德龙说。
“开玩笑,你拿着一半跑了,我找谁去?”袁欣然说。
“袁小姐,做生意是肯定有风险的,一边是必然要多花上亿甚至几个亿,一边呢,是拿一千五百万来冒一冒险,选哪个划算,您应该清楚啊。再说了,我既然愿意先拿一半,那我就有把握,您绝对赖不掉剩下的一半。”黄德龙说。
“你不用绕我。这不是二选一,而是如果你是骗子,我不仅要多花钱上亿,还要损失一千五百万。”袁欣然有点不耐烦的摆摆手,说:“行了,你要是没有更有力的东西拿出来,我们就不要谈下去了。”
“等等!”黄德龙眼看事情要黄,似乎最终下了决心似的,在袁欣然耳边小声的报了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袁欣然在之前邓志广准备的玫瑰园相关的资料里不止一次的看到过,而且排名始终都在第一。
“您再看看这个。”黄德龙在包里拿出了一份手写的会议纪要递给袁欣然。
袁欣然接过一看,是昌平县的一次县常委会议记录,里面的主要发言人,也是刚才那个人。
“这么说吧袁小姐,我只是一个副总,公司的真正老板不是我。玫瑰园卖多少钱,国家能收到多少钱,跟我们老板毫无关系,我们老板只关心,他能赚多少。十分之一,真的不多。”黄德龙道。
“你们老板是这个人?”袁欣然点了点会议记录上的名字。
“呵呵,袁小姐,话我只能说到这个份上,信不信由您。对了,记录您得还我。”
黄德龙把这份记录拿回来,重新放进包里,道:“还有个事我必须提醒您一下,我们是做生意的,两家客户,我们先选了梁老板和您,因为你们实力更强;可如果和你们谈不成,我们自然要去找德森集团,到时候,也许你们就不得不只能象征性的举一下牌了。当然,我们绝对不是针对谁,做生意嘛,在商言商,谁给钱我们就和谁合作,谁给钱,谁就是我们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