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下午还要去厂里看看,就不多留你了。”梁一飞拍了拍潘觉的胳膊,笑说:“你现在也算是功成名就了,我知道你们文人,外面光鲜,待遇也就那样,一个月能有六百块不?”
潘觉摇头笑笑,“差不多吧,好在出差什么的都报销。”
梁一飞说:“这样吧,以后我聘用你当我的经济顾问,咱们不签合同聘书,只发工资,你给我个账号,每个月我给你打三千块钱。另外,遇到大花销,有不称手的时候,直接跟三手讲,两万块钱以下,他就能做主,不需要报给我。”
“梁哥这哪行啊,我肚子里这点水都是你教的,哪有资格给你当顾问……”
潘觉话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己理解错了梁一飞的意思,他当然没资格给梁一飞当顾问,梁一飞给他钱,也当然不是为了请他来指导企业发展。
顿了顿,立刻改口,认真的说:“梁哥,我不是个忘本的人,我能有今天,靠的是谁,我心里清楚。你的事我义不容辞,你再给我钱,那就是骂我了。”
梁一飞笑笑,伸手帮潘觉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领口,说:“你不要想太多,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应酬多,花费大,到哪去别抠抠索索的,你可是咱们省的门面人物,别给咱们省丢脸了。再说嘛,钱是英雄胆,口袋里没钱,别说笔杆子了,鸟都硬不起来!”
这话算是说到潘觉心里去了,之前就是因为钱,差点连媳妇都娶不上。如今是有了点名气,可是家里日子过得也并不富裕,有时候看别人家大彩电、大冰箱、小汽车,潘觉也羡慕的狠。
他也是人,是人,就有欲望,何况还是一个肩负着家庭责任的已婚男人。
“行了,走吧,我派车送你,以后有接待,你打电话给岚韵湖车队,他们调车。”梁一飞说。
送走谢逸飞,然后送走潘觉,‘泰国人’吴三手终于忍不住了。
“哥啊,你好端端的让我当泰国人干嘛?”
“泰国人有啥不好?”梁一飞问。
吴三手其实也说不好,当泰国人到底不好在哪里,他现在是梁一飞业务助理,不可能给他拍到泰国去,是不是泰国人,他都还是在国内,在滨海,过着和以前一样的生活。
只是,忽然之间,就从中国人,变成了泰国人,变成了外国人,之前更是没有半点预兆,一时之间放在谁的身上都会有点接受不了。
“泰国好处可多了,还有人妖,你知道不,就是那种男人隆胸变成女人,很刺激的!”梁一飞说。
“哥你不会真要派我去泰国吧,咱们内地市场都还没占领下来,去那鬼地方干啥啊?我可是听说了,泰国乱得很,老百姓动不动就造反,走街上弄不好都能给毙了……”
“得了啊,少在这里装可怜。”梁一飞翻了个白眼,然后正色说:“三手啊,你不知道我们现在一年要交多少税啊?”
梁一飞让吴三手入泰国籍,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税收优惠。
等他入了籍,在泰国搞一个皮包公司,然后就是外商的身份,然后所有赚钱多的企业,都让吴三手参股,再想办法操作一下,摇身一变成合资企业。
在滨海市,合资企业的税收政策目前是‘五年减免’,比‘三免两减’的外资企业稍微弱一些,五年间从原本应纳税收额度的0到80逐年递增,第六年缴纳全额税收,外资企业前三年免税,后两年递增,也是第六年开始全额。
如果梁一飞不准备把保健品行业进行到底的话,这两种税收政策其实相差不大。
这么一年下来,给梁一飞剩下来的钱,足够新建一个岚韵湖,或者一两个分厂了。
“你小子走运了,以后我干啥企业,都有你的股份,坐等分红吧。”梁一飞一本正经的说。
换个人,八成会喜出望外,可吴三手心水清的狠,天上哪能掉下来这么大的馅饼?再说了,梁一飞是真正的老板,为了这点股份分红,要是和梁一飞心生芥蒂,其实根本不划算。
从老板那骗钱、挖钱,远远不如老老实实干活,等着老板分钱给钱。
“这话呢我也不是骗你。”梁一飞淡淡的说:“你的皮包公司,将来幕后的大股东肯定还是我,不过你在里面有一成的股,将来的分红,每年我给你一半,再帮你留着一半,等到有一天,咱哥两都不干了,你全部拿走享受生活。或者有一天,咱哥两倒霉了,这笔钱留给你家里人,也能安安稳稳过下半辈子。”
“成,哥我听你的。”吴三手说。
“走,去工地和华强厂逛一圈。听说最近华强厂门口拉货的车队都堵住了街,我去瞧瞧能不能建个货运中心,免得交通局天天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