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维尔说:“他不会来的。”
许九如眼里死气沉沉:“我歇会儿。”她闭上眼了。
江维尔替她把氧气罩戴上。
她出去就哭了。
江维开拍拍她的肩,他大江维尔快两轮,不像兄长,倒像父亲:“母亲生了五个儿女,最疼爱的就是你和维宣。”
其他几个,没什么疼不疼爱不爱的。
“孝林出事的时候,我去质问过她,我说如果被绑的是维尔,那二十个亿她给不给。”江维开眼睛发酸,“她没回我,不过我觉得会给,江家最不像她的是你和维宣,所以她最疼你们两个。”
许九如应该很讨厌她自己,所以格外得喜欢不像她的那两个儿女。
江维尔低着头不说话,眼泪落在鞋面上,身后是手足无措的薛冰雪。
江维开叹了一口气,给江孝林打了个电话:“你不来医院?”
江孝林嗯了声:“怕气死她。”老太太应该也不想见他这不孝子孙。
江维开骂了他几句就挂了。
晚上七点半,江织接到了江维尔的电话。
“江织。”
“嗯。”
江维尔沉默了很久:“她想见见你。”
江织手里的钢笔掉在了地上,他捡起来:“我不去了。”
“我知道了。”
江维尔挂了电话。
周徐纺原本在书房的沙发上看纸质版的小说,听到电话的内容,搬了把凳子在江织身边坐:“你去吧。”她趴在他书桌,看着他,“江扶汐给她下了药,她没多少日子了。”
江织把笔放下,去抱她:“不去了,没什么好说的。”
一笑泯恩仇?
不可能,许九如不是那样的人,他也不是,都是记仇的人,都是心狠的人。
凌晨三点五十五,江织又接到了江维尔的电话,他接完电话回房的时候,周徐纺已经醒了。
“出什么事了吗?”
江织坐回床上,把空调被盖到她肚子上:“许九如去世了。”他低着头,手上动作停顿了一下,“是自杀。”
周徐纺意外,也不意外。
之前许九如去天台,就是想自杀。
“应该是想死得体面一点,不想锒铛入狱。”江织伸手抱住周徐纺,脸趴在她肩上,声音低低的,“她那个人,把自尊心看成她的命。”
周徐纺手伸到他背后,轻轻拍着:“你去医院吧。”
他声音闷闷的:“不去了。”
凌晨四点三十九,江孝林在医院见到了江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