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的政府军和叛军在某种意义上是半斤八两,政府军被叛军打败了,下野变成叛军。
如果叛军成功登基,摇身一变成为名正言顺的政府军。
城头变幻大王旗,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场景在非洲屡见不鲜。
“卡莫少校在营地里。”
黑人士兵再次立正。
既然对方认识他们的营长,自然不能再等闲视之。
“行,带我去见他。”
李白打算找老黑恰卡的堂哥问个路。
“请跟我们来!”
黑人士兵越发恭敬,他连忙招呼着司机和另一辆吉普车,一前一后,护送着李白的房车驶向营地。
开了十来分钟,黑人士兵越发多了起来,有整整齐齐分布的帐篷,还有士兵在操练,索马里政府军也挺舍得下血本,装备和训练倒是不差,就是不知道真正的实战能力如何。
不过李白沿途看到的那些武装人员和装备,肯定不止是一个炮兵营,似乎还有其他部队,很显然并不是一次单纯的炮兵演习。
跟着在前面领路的吉普车,拖着房车的重型牵引车来到了一个小村子。
正当李白嘀咕着这个村子会不会是自己要找的胡达部落时,就看到两个黑人从村子中央最大的草顶土坯屋内走出来,其中一人正手舞足蹈的向另一人说着什么。
只不过没有说话的那个人却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游移不定的四处张望,显得有些不太耐烦,当他看到吉普车后面的硕大房车时,情不自禁的一楞,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开着重型牵引车的李白也有些惊讶。
两个黑人之一,他还认识。
跟自己乘坐“雪骑士号”邮轮的老黑恰卡·阿巴鲁塔,都已经这么久了,这货居然还在索马里,不是应该回埃塞俄比亚的老家去了吗?或者返回华夏,继续做自己的淘宝生意才对。
果然是想到“曹操”,这“曹操”就立马出现在自己眼前。
“我操!”
当看清楚驾驶重型牵引车的人后,恰卡目瞪口呆。
“……恰卡,求求您了,我只有这一个妹妹。”
边上那人依旧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从远处开过来的重型牵引车和房车上,继续苦苦哀求着。
眼下唯一能够帮助他的人,只有卡莫·奥萨卡营长的堂弟,恰卡·阿巴鲁塔。
“巴祖,非常抱歉,我实在是帮不了你,对了,我有朋友过来了,咱们回头再说!”
恰卡·阿巴鲁塔借着这个由头,忙不迭的甩开身边那人,冲着越来越近的重型牵引车快步走去,同时用力挥着双手,大声喊道:“李白,李白,你又换车了吗?”
他敢保证,这一次看到的房车和上一次看到的完全是两辆车,截然不同的两辆。
看到卡莫·奥萨卡营长的堂弟认识自己领过来的人,两辆吉普车上的黑人士兵彻底放下心来,冲着恰卡敬了个军礼后,就先行离开了。
李白停下了重型牵引车,放下驾驶位的车窗,探出脑袋说道:“有钱,任性!”
“妈蛋,这就是传说中喝豆浆,喝一碗倒一碗吗?”
老黑羡慕嫉妒的眼睛都发红了。
他不是买不起房车,而是舍不得。
像李白这样的,前后买了两辆房车,正如其所言,真的是有钱任性,这太任性了。
好想打土豪,分房车。
“恰卡,你怎么还在这儿?没回埃塞俄比亚老家吗?华夏的淘宝生意还做不做了?”
李白推开车门,跳下了车。
待在索马里,可没有办法照顾到淘宝生意,他不明白恰卡为什么会在这里逗留这么久。
“这里有大买卖,我可舍不得走,最近华夏正在扫黄打黑,你看我这样的,能去吗?”
恰卡·阿巴鲁塔指了指自己这张脸,果然是黑的可以,跟李白调侃起了玩笑。
就在这个时候,附近的一座草顶屋子里面,一个膀大腰圆的土黑妇女拎着一个小黑娃的耳朵出来,先是正反两个耳刮子,一通叽里呱啦,似乎正在发火骂人,然后没好气的将小黑娃赶开,从身后掏出一大团皱皱巴巴的布,找了根绳子挂上去。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捡来的横幅布料拼成的床单,一截印着醒目的汉字“扫黄打黑”,一截印着“剿灭劣五类”,一截印着“消灭贫困人口”,中间老大一团湿斑,很明显是尿床后留下的犯罪证据。
斗大的汉字清晰可见,华夏的横幅居然流落到万里之外的非洲。
横幅面料通常都是用尼龙质地的牛津布,高档点儿的会用棉布或者棉涤混料,如果回收再利用,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这些土黑子们也不在意上面印的究竟是什么,反正也不认识汉字,只管拿来就用,当作花纹来看,其实也挺好看的。
李白和恰卡彼此对视一眼,这简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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