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昏他。”行动组的组长毫无怜悯心的下令。
按着姚五儿的组员立刻动手,在其后脑部力道相当精准的一击。
姚五儿翻着白眼晕了过去,这等事行动组的人都是老手了,刚刚的一击可以令其短时间的昏迷和长时间的昏睡,可以省不少事。
当然也可以口服令人昏睡的药物,这个可以在长途转运时使用。
就行动组的组长私人感情来说,眼前这厮就算是活剐了才叫他觉得称意,但命令就是命令,当下就是人手分离,行动组一分为二,一部份人送断掌到京师,另几人将昏迷的姚五儿押到一处安全屋里看守,一直到事情结束再决定怎么处置此人。
夜色之中,黑衣人们动作娴熟的从院子里出来,不远处已经有马车在等候,众人分别上了两辆马车,所有事情其实一刻钟不到就完事了,在他们出来之后又有几人进入院中,抹去一切痕迹,虽然这时代的官府可没有什么破案的能力,但军情司做事向来是滴水不漏,不给人一切可以追察的漏洞。
在几声若有若无的狗吠之中,这个小院再次回到黑暗之中,哪怕是睡在街角窝棚里的难民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在宵禁开始之前,几辆马车的来回太平常了,几乎不值得怎么认真关注。
……
王发祥和李国宾一起坐在马车里,黑漆的马车车身在黑暗的夜色中丝毫不起眼,还没有敲宵禁的鼓声,但街面上几乎看不到来往的行人了,两人对面而坐,也不说话,只有赶车的车夫在外头没有什么忌讳的,又要做出闲适的姿态,所以时不时的敲动火石,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打出火星引燃火煤,再点燃烟锅,烟锅里的烟草发出明亮的火光,在暗夜里时暗时明,一股烟草香味也是弥漫开来。
两个大人物不说话也不动弹,但他们却知道四周有整整两个行动组在潜伏着,一个小组人数不定,有时五人,有时十余人,今晚都是两个大组,二十多人将姚宗文不大的府邸包围的严严实实,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李国宾不是军情体系的人,但这么多年下来也略微知道一些事情。
行动组的人都是精中选精,先在战兵里挑选,不一定是步兵或是骑兵,铳手也可,不是需要那种力大无穷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那种,而是身法灵巧,胆大而心细的类型。选取之后,还要细过长期的训练,从翻墙开锁到搜索房间,到下毒和各种刺杀手段,可以无声无息的杀掉既定目标,也能够绑架,拷打,逼供,总之各种手段都日渐成熟专业,和记的军情体系在连续多年的实践之中,也是找到了合适这个时代的道路,将曾经辉煌一时的锦衣卫和东厂,当然也包括建虏的间谍细作们,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就如姚宗文所行所为,因为军情局早就把他定为高等级的关注目标,时刻对其保持高强度的监视,这种监视从各个方面涵盖着姚宗文的一举一动,包括其对府中下人的使用,在马世龙等人决定动手时,姚宗文却秘密派出部下往辽中去,简直就是黑暗中的萤火虫,所有光亮都尽在眼底,不过军情司在当时并没有介入,如果将人捕拿了,可能柳河之战又是另外一种结果,但这种干涉并不有益于和记在整个草原和辽东的布局……和姚宗文的目标一样,辽西这边需要一场大败,和记也需要,这种话当然不会有人直说,但私下揣度起来却并不困难。
马车外时不时传来轻微的响动,王发祥这样有经验的军情司的高层知道是下属们在加强联络,显然是姚府中有了动静。
“有结果了?”李国宾有些好奇,今天他跟着一起过来就是有些违规了,而且一般地方的官员也不会主动和军情人员配合,只是京师这里,三个人等于赤手空拳打下这片基业,彼此的交情可以说到了交托性命和家人的地步,所以些许忌讳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李国宾此来也是有原因的,如果姚宗文的选择和他们希望的方向背道而驰,那么今晚就要准备发动。
和记的威胁从来不是单纯的威胁,如果姚宗文真的选择了鱼死网破,那么不管结果怎样,他这条鱼就一定要死。
李国宾需要发动一些人脉,凭着军情局拿回来的材料,给姚宗文致命一击。
至于暗杀也是可选之道,不过并不是优先选择。
虽然已经快到宵禁时间,但姚府大门还是大开了,一辆和记大车停在门口,几个佩带刀剑的内丁健仆打着明瓦灯笼照亮,姚府的门首原本也是有灯笼,姚宗文脚步快捷的出现在门前,一步上车,也不摆架子叫人搬凳子了,上车之后就催促道:“好了,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