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未将她带走的命运1(1 / 2)

马匹走在长长的宫道青砖上,平稳的铁蹄踩踏,发出的声音很是清脆。

“王爷!陛下和康王都在后头御书房内,消息应当还没传进去!我们快些,应当能赶在陛下被迫签诏书前到!”孙知照匆匆跑来,他还是遵着皇宫内不能骑马的规矩。

他笑了一下,白蹄乌还是走得慢悠悠的,大手从马背上抽出一只卷轴,打开,展在孙知照面前。

“给将士们过目,你负责找到,淹死。”

“八皇子?”

孙知照自然认得,褚时琪向来跟王爷对着干,除去不足惜,可现在是康王谋逆的重要时刻!这个时候分兵好吗?

“华清塘或者太行池。”

留下更详尽的指示,高大人影已骑马踏进分割前后的宫门。

御书房是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褚天明即位至今二十多年,若按时辰细细算,也有十年光阴是在这里流逝的。

“父皇!签下退位诏书!儿臣发誓绝不会伤您分毫!您可以在宫中或者外头指定之地颐养天年!”

只差人名及落款的诏书展在案上,康王将蘸好墨的笔塞到爬了褶子的手上!

没有兵器指着皇帝,但重重听从虎符的御林军围着,褚天明似乎也没有更多选择。

然而褚天明笑了笑,径直在诏书上划了一竖,就将笔扔下。

“为何不肯写?!”

康王不禁激动的紧拽住皇帝该写字的右手!

“呵…”褚天明嗤笑的摇了摇头说:“去把北边书架,最上面那层的匣子拿下来。”

康王满心惊疑。

“去拿。”

康王狐疑着,指示自带的副手去取下匣子。

“打开看看。”

那是个镶满奇珍异宝的狭长匣子,打开之后便是绣有龙腾虎啸的明黄卷轴!

褚时琨自然认得出!这是最高规格的圣旨!难道,父皇已经暗中立了储君!除了眼睛都与褚天明相似的脸上,抑不住露出期待之色!

卷轴徐徐展开,清秀的脸上却逐渐露出困惑,这封诏书墨迹陈旧,似乎有几十年岁月了…

……传位褚天华!

褚时刻满眼震惊!看向自己稳坐江山二十多年的父亲!

年轻的手迅速把卷轴合上!甚至满眼审视的看向可能看见内容的副手!

“无需多虑,一张纸而已。”

皇帝淡笑着,左手不知何时把玩着一块剔透的玉牌,爬了皱纹瑞凤眼看向角落的御林军统领。

“噌!”

令军刀出鞘。

“噌!噌!”

无数刀剑随后绽露锋芒!却都是对准了康王!

“这是什么?”

见此阵仗,褚时琨知道大势已去,只是眼中依旧不甘,看向褚天明的眼神像是个无知的少年…

“龙牌,可号令三人。”

褚天明径自把玉牌递过去说:“也只是一块石头,你拿着它在朕面前,三人也只会听朕的。”

“御林军统领,镇远大将军?还有呢…”褚时琨喃喃着,似乎有些迷茫…

“应该是兵部尚书。”低沉的声音由远及近。

皇帝眉头微皱但没有意外之色。

褚时琨听见了声音,但早已心如死灰,他自以为够优秀,父皇理应认可,却才明白,在父皇眼中他不过是蹒跚学步…

“琨儿躲开!”

爬了褶子的手用力将褚时琨拉开!

但也只是让褚时琨看清一道寒光,没入自己的胸口!

“褚时钰!”

皇帝的脸上从未出现过如此惊怒的神情!

四周的御林军纷纷将兵器对准了端王!

褚时钰松手,将手中的剑留在褚时琨身上,平静道:“儿臣护驾来迟。”

褚天明颤抖着抱住长子!看着那没入心口的剑,惊骇欲裂!怒喊道:“琨儿已经输了!你何必杀他?!”

“父皇很在意大皇兄?”

褚时钰勾唇笑道:“二皇兄痴傻,四弟身死,六弟失踪父皇应当知道原因,都未如此盛怒。”

脸色煞白的褚时琨已无力回天,但剑未拔出拖延了他的死期,而此时他从濒死的恐惧中走了神,看向上方那双与自己不像的眼睛。

“他们死伤在争斗中!琨儿败局已定!你怎敢当着朕的面杀他?!”

褚天明原也以为自己不怎么在意,可眼睁睁看着长剑刺来时,他只想不顾一切的救下他的琨儿!

“那父皇要杀我吗?”褚时钰走向御林军统领正指着他心口的长刀。

褚天明怒视着不说话。

但跟随皇帝多年的御林军统领自然明白皇帝心意,长刀不断往后缩,直至退无可退,干脆收了起来!

“你怎敢如此笃定?”褚天明语气已平静,只一滴混浊的泪落在年轻的脸上,已老的手轻轻合上那双至死依然迷茫的眼。

“我是本局最后的蛊,父皇没有选择了。”褚时钰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老旧圣旨。

“琪儿?!”褚天明当即领悟!

“秋天不会那么冷。”

褚时钰拿着未看一眼的明黄卷轴,在宫灯上点燃,烧了一半,靴子便踩灭火焰,这才重新拿起,展开,满意的笑了笑。

“就算留着八弟,父皇也应当知道他远不如我…不过还是稳妥些好。”

皇帝放下渐冷的身躯,站起身,眼神复杂的看着斗兽场中最后的猛兽,他的继承者,就像他预期的一样,强大而无情…

“或许,朕也不如你。”

一场叛乱,两个有望帝位的皇子殒命。

对外的说法便是,康王造反被端王诛杀,八皇子心急救驾,但越不幸被叛军沉塘淹死。

真相?

除了犯“疯病”被关押的贤贵妃,无人在意了。五、七来不及再成气候,皇帝体衰,大夏未来之君非端王莫属!

即便未下立储诏书,但只是少张纸而已。

但褚时钰受到了更大压力,他还未娶,而满朝文武都在焦急,一国储君怎能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