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夫人在柴房被关了三天,燕父只许下人送水进来,短短几天,燕夫人便憔悴得不成样子。
房间阴暗,这几天有些潮湿,柴房整日闷着,散出些霉味。
“吱呀”一声响后,柴房的门被一双修长的手推开,屋外的光线洒进屋里,照在狼狈不堪的燕夫人身上。
燕夫人猛地扑跪过来,人影都没看清便哭天喊地道:“妾身知错了,妾身知错了,将军,求您放妾身出去吧……”
“呵。”
来人发出一声低笑,声音如轻敲玉石,又似雨珠打中琴弦,拨弹出清澈透亮的声音来。
“夫人,垂风可放不了你。”
燕夫人闻声抬起头,看清燕垂风的样子,正一脸云淡风轻地望着自己。
燕夫人神色瞬间扭曲起来:“你来做什么?!你来看本夫人笑话?!”
燕夫人猛地抓住燕垂风的衣领,恶狠狠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庶子……”
燕垂风立马嫌恶地推开了她,没心思听她这些不堪入耳的话,看着燕夫人倒在地上,甚至没有再起身的力气。
燕垂风冷笑一声道:“燕夫人害我母亲时,可曾想过会有这般下场。”
燕夫人饿了三天,方才那几下已是她最后的力气了,此时无力的低着头,发髻散乱,憔悴的面庞上布着狰狞的表情。
见燕夫人不出声,燕垂风低低一笑:“燕夫人可知父亲打算如何处置你?”
燕夫人动了动,眼中布满了红血丝。
将军,将军会怎么罚她?
她什么都不求,只要留她一命……
“燕夫人在想什么?”燕垂风微微弯身,好整以暇地慵懒问道。
“莫非还想着父亲会饶你一条性命?”
“呵。”燕垂风轻笑出声:“燕夫人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之事,竟还会有这样天真的想法吗?”
燕夫人顿时攥紧了手,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指甲嵌进肉里。
“大哥最近有没有来看过你?哦,你还不知道吧,大哥说你不配为他母亲,说要和你断绝关系呢。”
燕垂风说着,轻轻摇了摇头:“断绝关系?大哥真是明智,垂风佩服得紧。”
燕夫人闻言抬头,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你说什么?明儿要和我断绝关系?我是他娘,我是他娘!”
喊过这一番后,燕夫人泪如雨下,茫然地喃喃自语:“我为他费尽心思,他说要和我断绝关系……”
“哈哈……”燕夫人忽然笑出声来,只是眼神绝望,哀痛至极。
她养了个好儿子啊……
燕垂风:“燕夫人这般行事,谁敢与你扯上关系呢?”
燕夫人摸到地上的稻草,狠狠攥紧,她眼神阴厉,冷笑一声:“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此事是本夫人一人所为,你想挑拨我们母子关系,休想!”
说完,她抓起手中稻草,剥皮剔骨地撕扯着,面上癫狂,紧绷的身子仍可见她对燕垂风所说之话的怀疑。
燕垂风冷眼看了一会儿燕夫人无助狼狈的模样,半晌后,他无趣地嗤笑一声,转身离去。
他本想从燕夫人这里得到些燕正明参与公主府行刺一事的线索,但燕夫人对这个儿子确实百般呵护,什么都不肯透露。
死到临头还要护着那个自私自利的白眼狼。
燕垂风勾唇冷笑。
上辈子,燕夫人让他受尽爱别离苦,这辈子,他便让她也尝尝这种举目无亲之苦!
还有燕正明,最好是别让他抓到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