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湖离得不是很远,很快,燕父和岁岁就乘着马车到了距湖不远的地方。
冬日的翠玉湖边显得有些空旷荒凉,湖边只有光秃秃的树和覆着雪的小亭子。
燕父远远一瞧,看见冰面上聚着好几个人。
不用想,肯定是那几个不怕冷的!
燕父抱着岁岁下了车,带着笑意,扬声问道:“那边的,冰厚不厚啊?”
站在在冰面上的方怀仁和刘知节正闲聊着,听到老友的声音,齐齐转头看去。
“马是断了腿了,来得这么慢!”方怀仁哼了声,臭着脸骂道。
刘知节没什么表情,只有眼神里可见几分笑意。
燕父抱着岁岁往湖上靠,用脚踩了踩脚底下的冰层,感叹道:“嚯!好厚的冰层,上京该有许多年没这样冷了吧?”
这么厚的冰,倒是不用担心踩碎了掉下去。
“上京年年都这么冷,你年年在外面……”方怀仁渐渐走近,才看清燕父怀里还抱个小孩,他惊奇道:“你怎么还带个孩子?”
刘知节也跟着走近了,见状,眼神中也透露出讶异来。
岁岁听到声音,扭过小脑袋,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小嗓音软乎乎道:“见过酥酥,恭喜花财呀!”
说着,小家伙两只小手还抱成拳摇晃了两下。
恭喜发财那句还是上回岁岁去国子学,被那些学子哥哥们教的。
只是……
这么可爱的小孩?
方怀仁狐疑地眯了眯眼:“你孙子?”
刘知节则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应承下小家伙的问好。
燕父黑了脸,没好气地看着方怀仁:“你这老东西,我儿子跟你问好呢,你怎么还没小孩子知礼数?”
方怀仁不理会燕父的话,捏了捏岁岁的小脸:“你怎么跟你爷爷出来了?”
岁岁大眼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叔叔。
爷爷系什木?
燕父拍掉方怀仁的手:“真是我儿子。”
方怀仁对燕父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你有这福气?”
燕父冷笑一声道:“你莫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刘知节则默默打量着岁岁,方怀仁说的不错,燕雄确实好福气。
前两年便听方怀仁说燕雄家里有个小子学问不错,生的也俊,这回燕雄又抱来个长得跟小仙童似的奶娃娃,钟灵毓秀的,可真招人稀罕。
明明也不觉得燕雄模样生的好,怎偏生两个儿子都这般俊俏?
岁岁察觉到刘知节打量的眼神,圆溜溜的眼睛回看过去,眉眼弯弯地笑起来。
酥酥们的嘴巴和爹爹一样,都有毛毛呀!
刘知节平日不招孩子喜欢,没有应对孩子的经验,此时见到小家伙这样灿烂柔软的笑,刘知节顿时僵了脸,然后勾起个奇怪的笑来。
方怀仁嘴很毒,在一边骂道:“你别笑了,等会儿吓到孩子。”
刘知节收了笑,不悦地看了一眼方怀仁。
方怀仁转而面向岁岁,假笑着说:“好孩子,你几岁了?”
这样的笑容显然也不够温暖和煦,岁岁不着痕迹地拽紧了燕父的衣服,小声回答道:“两岁呀!”
燕父看出小家伙的不自然,伸手推开面前的方怀仁:“你笑得更吓人,快点走吧,钓鱼去!”
要不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
燕父、方怀仁和刘知节都是没什么孩子缘的人,小孩子们每每见了他们都要躲开,哪怕是自家孩子,都不愿与他们亲近。
燕父现在是有底气笑话他们,却忘了自己之前也是一副到了孩子面前就僵着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