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澜舔了舔唇,又舔了舔,有点口干舌燥。
这个点,普尔曼的街道上,华灯明亮。
机场的通道上,有两伙人,各站一边。
左边那伙,大多是华人。
“熊哥,对面是哪条道上的?”这么大排场。
熊哥双手揣着兜,朝对面瞥了一眼:“咱们的土皇帝啊。”
哦,是小治爷啊。
右边那伙,各种肤色的都有。
“阿kun,熊虎帮的人怎么也在这儿?”
阿kun无视那帮子人:“不用管他们。”
就在这时,在通道的转弯口,华人撞上了黑人。
一个说英文,很张狂:“没长眼睛吗?”
一个说中文,很暴躁:“你瞎啊!”
说英文的那个用中文嚎:“你说什么?”
说中文的那个用英文吼:“你再说一遍。”
一言不合,两人眼看着就要干架。
熊哥冲他的人命令了一句:“不要闹事。”
阿kun也冲他的人说了一声:“回来。”
险些干起来的两人这才各自收敛,一个往左一个往右,眼神在交锋。
剑拔弩张的,除了接人的两伙人之外,还有被接的两个人。
苏卿侯坐在机舱过道的左手边:“普尔曼到了。”
普尔曼和帝都的温差很大,这边正是秋风瑟瑟的季节。
江织坐右边,他解开安全带:“我知道。”他额头有汗,解安全带的动作磕磕绊绊,细看,他手在轻颤。周徐纺还没有消息,表面平静都是假的,他快慌得呼吸不过来了。
苏卿侯戴上墨镜,起身,脚下走得很快,脸上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把所有情绪都藏在了眼底:“那你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江织走在前面,他把风衣外套穿上,回了个头:“想报复我?”
苏卿侯与他隔着一两米,走在后面:“你说呢?”
在帝都,是江织占优势,到了普尔曼,就是他说了算。
他脚步慢慢悠悠,话里有话:“普尔曼这地方没人管,偶尔死个人也是常有的事。”
江织停下脚,面向他:“先救周徐纺,等她平安回国后,你提什么要求都行。”就一点,他强调,“除了周徐纺和我的命。”
这两样,是他的底线。
苏卿侯抱着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这是在求我?”
江织舔了舔牙,手揣在兜里,冷汗没停过:“是。”
周徐纺凶多吉少,是他有求于他,所以得低头。
苏卿侯走上前,戴着墨镜瞧江织:“那你求我。”
得寸进尺的家伙。
江织吹了吹额头前的碎发,认命:“求你。”别说求他了,只要周徐纺没事,他没有不可以做的。
苏卿侯笑了笑,墨镜上倒映着江织一张漂亮的冷脸:“我突然发现,玩你比玩周徐纺还有意思。”他就喜欢这种报复的感觉,别人越不痛快,他就越痛快。
江织:“……”
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