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颜色成不成?”
“不换也行,去前台排队预约吧。”
这,就是名人效应。
晚上八点,浮生居里纸醉金迷。
屏风后,艺伎在弹奏琵琶,饭桌上的菜品没怎么动,酒一杯接着一杯斟满。
门推开,来人神色匆匆。
靳松抬抬手,斟酒的女侍应放下酒盏,与奏乐的艺伎一同退出了房间。
“靳总。”
靳松抿了口白酒,微醉:“他说了什么?”
秘书上前道:“董事长让您暂时不用去华娱了,唐恒的融资项目也暂停了。”
靳松摇了摇杯中酒,笑了:“好一个借刀杀人。”
秘书噤若寒蝉。
咣——
一桌酒宴被整个掀翻,靳松站起身来,走到旧木沙发前:“你合约是不是快到期了?”
这屋里,还有一人。
他回:“还剩二十三天。”
“想不想拿回视频?”
沙发上的人这才抬起头来。
靳松俯身,伸手按在他肩上:“帮我做最后一件事,事成之后,我就把那些东西全销毁。”
肖麟书是歌手出道,签华娱已经第十个年头了,是十八岁,到二十八岁。
“帮你做什么?”
搭在他肩上的手,缓缓从脖颈移到胸前,似有若无地撩拨。
“不急,慢慢说。”
咔哒。
金属的皮带扣发出刺耳的响,靳松笑着把腰间细长的皮带抽出来。
肖麟书再出来,是一个小时之后,他一瘸一拐,走得很慢。
林双刚到,望着他愣了片刻,才跑上前。
“麟书——”
她还没碰到他,就被他推开了:“滚开。”
他戴着口罩,衣服完好,只是弯着腰直不起身来。
林双眼睛已经红了:“先处理伤口好不好?”
他抬头,汗滚下来:“我让你滚。”
林双伸出去的手僵着,到底没敢扶他。
电话响。
肖麟书扶着墙,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才接通。
“维尔。”
他声音压得很低,在空房的走廊里,回声很轻。
“我后天就回来了。”
严冬已至,晚上落起了冰粒子,是大雪将至。
风吹树叶,呼呼作响,外头太冷了,江维尔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在树下讲了很久的电话。
苍老的声音在唤她‘五小姐’。
“老夫人在里头唤你呢。”
传话的是江老夫人身边的桂氏,老夫人未出阁前,桂氏便跟在身边伺候着,后来桂氏丧夫,便随着老夫人一起留在了江宅。
“晚点再给你打。”江维尔这才挂了电话,边往屋里去,“织哥儿到了没?”
桂氏撑伞走在后面,回话说:“还没呢,说是来的路上落了冰粒子,路滑不便利,要晚些到。”
江维尔进了屋里头。
老太太坐南面尊位,大房长子东向坐,二房次子西向坐,之后,是孙儿依次北向坐,旁支庶出的,就站着。
江家长幼尊卑一向严谨。
江孝林与江扶离一人唤了声五姑姑,规规矩矩地站着,等江维尔落座,她是最不拘的一个,直接拉了把椅子坐在了江家长子江维开一旁。
老夫人没说什么,旁人自然也不敢说什么。
“小姨,”
是四房的江扶汐,她奉了茶过来:“不知道您口味有没有变,扶汐擅自做主,给您沏了黄山毛峰。”
整个江家,最会察言观色的便是四房的姑娘扶汐,她是随了母姓,在江家寄人篱下,自小谨言慎行,最为稳重。
江维尔接过茶杯,温度刚好,不烫手:“谢汐姐儿的茶。”
江扶汐笑了笑,回了老夫人身旁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