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好巫,身边有一个千娇百媚的巫女,白天为他占卜,晚上就不知道干什么了,反正李傕有妻室,但跟在他身边的,却一直都是巫女,已经四十多岁快五十的人了,却还无子嗣,也是因此,李暹基本上被李傕当成了子嗣一般对待。
不过教不得法,让三十岁的李暹依旧如同愣头青一般骄狂,也是察觉到自己这个侄子若继续下去,未来恐怕无法继承自己的基业,因此,李傕将李暹下派到陇西当太守。
一来,让李暹学学治理之道,早日学习政务、兵法,未来也可以为自己分忧。
而且陇西之地,属于李傕后方,相对安稳,也放心一些,再来吗,李傕这些年跟蜀中交好,陇西之地又是汉中往关陇的大路,经商必经之处,陇西这些年也因与蜀中通商,繁盛了不少,让他来这里也能为他添一些政绩,为以后上位铺路,毕竟摊子大了,就算是自己子侄,要提拔也得有个由头,得服众。
此外也希望李暹在这里,能向蜀中那位学习学习,如今蜀中大治,从来往蜀中的商户身上洋溢的那股子自信便能感觉出来,让自己这位侄子在这里,接待蜀中来往客商,与蜀中建立一些交情,说不定也能激励激励他。
只是李傕恐怕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这子侄竟然敢公然扣押蜀中的商队。
要知道,为了维持这条商路,叶昭每年可是往李傕这边送不少粮食,也正是因为有这条路子,李傕才能养得起更多兵马,威压西凉众将。
而且虽然这些年来,叶昭蛰伏蜀中,封关锁地,不与中原往来,但李傕可是很清楚,蜀中这位可不是好惹的主,当年那可是连董卓都要让三分的人物,哪怕后来董卓得了大权,也未曾在那位身上讨得半点便宜。
李傕都不敢做的事情,被他侄子做了,而且不但扣了人家的货物,甚至变本加厉的扣押人质,想要敲骨吸髓,再敲诈一笔,这可不只是坏了规矩那么简单,只是掠夺财物的话,还回去赔个不是,也就过去了,如今这般得寸进尺,很有可能触怒蜀中那位。
如今这关陇的局势可不太好,自从李傕与郭汜反目之后,原本一体的西凉诸将已经渐渐有分裂的趋势,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李傕现在还在想着怎么从叶昭那里得到更多的帮助,哪能想到这个被自己寄予了厚望的侄子,在这个关键的时期,不但没帮自己,反而帮自己招惹了大敌。
不过对于这件事,李傕现在还未曾得到消息,赵云的人马出现在斜谷一带,让李傕十分不安,斜谷往北便是郿县,若郿县被夺的话,就等于切断了他与陇右的联络,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也是因此,李傕在与郭汜闹僵之后,第一次与郭汜商议,联手抵御赵云,同时派人前往蜀中询问叶昭,希望叶昭能够退兵。
平日里有李傕时长派人来视察,李暹还会乖巧一些,但如今李傕率军出征,自然无法顾及这边,也使得李暹更加无法无天起来,在见李傕并未对自己扣押蜀中商户的事情有所表示之后,胆子也更大起来。
赵云出现在斜谷,李傕前去防备也不过半月时间,就是半月的时间里,李暹就将整个陇西搞得乌烟瘴气,平日里不敢做的事情,此时都做了,纵兵搜刮百姓,强抢民女几乎是每天必做的事情。
短短半月时间,李暹就为自己搜罗了四十多个颇有姿色的女人充当自己的姬妾,饶是自小习练武艺,身子强健,半个月的时间,整个人都受了一圈,不过也算过了一把皇帝的瘾。
“亭侯,那些蜀中的商户,带来了赎金,如今正在城外等候召见。”一名西凉将士进来,对着一脸醉醺醺的李暹躬身道。
“这么慢,我还以为,他们不来了!”李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不屑的撇了撇嘴道:“都说商人唯奸,如今看来,还是有些人情味儿吗!”
“亭侯说的是!”西凉将士连忙躬身道,李暹嗜酒如命,除了女人,这酒就是他最大的爱好,而且酒品不怎么样,不喝醉的时候还好,一旦喝醉了,就喜欢乱打人,是以见李暹喝醉,这些西凉将士也是顺着他,不敢顶撞。
“走,看看去,今天本侯我心情好,正好看看这些商户带来了什么东西?”李暹顺手从兵器架上摘下一杆长枪,嘿笑道:“顺便找个由头,杀两个人,让这些商户以后乖一点儿。”
西凉将士闻言不由打了个寒颤,更不敢多言,召集了几名亲卫,便簇拥着李暹往城楼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