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梁狼狈不堪的被人潮卷到仓库东方的城楼时,却见城楼之上,已经被一枚枚火把照的通明,城楼之上但见人影重重,粗粗看去,便有数百名将士,城楼正中央,一名少年单手按剑,立于城楼最上方,俯视着这群惶惶无措的太平教徒,朗声道:“尔等可识得我?”
火光下,叶昭年轻冷俊的面颊被火光照耀的十分清晰,不少教徒认出了叶昭。
“是叶使君!他怎在此?”叶昭在睢阳一带的名声可不低,哪怕是太平教教众,对于这位断案如神,却又清廉自好的县令也是颇为敬佩,人群中,不少认出叶昭的人纷纷惊呼起来。
按照计划,县衙可是第一时间被进攻的目标,就算叶昭侥幸不死,怎会出现在这里?
“太平教妖言惑众,贼首梁发,聚众进攻县衙,如今已被击溃,逃出城去,尔等本是良民,何故助纣为虐,乱我睢阳民生?如今朝廷大军已至,尔等莫非还要顽抗不成?”叶昭冷着脸,朗声喝道。
“休要听他胡言!朝廷兵马,不可能在此!”陆梁厉声道。
这里最近的朝廷大军都有百里之遥,更何况此次起事,可不是睢阳一地,而是遍布整个大汉,连洛阳都受到攻击,朝廷兵马此刻哪里有功夫来救睢阳,陆梁第一时间便感觉有些好笑。
“如此说来,尔等是要顽抗到底了?”叶昭冷哼一声,也不理会陆梁,真相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他知道这话肯定诈不了黄巾高层将领,但只要这些太平教教众信他,就足够了。
“叶使君,我等也是被迫!”一名太平教教众噗嗵一声跪倒在地上。
先是四面突袭,不知有多少官兵来攻,然后叶昭亲自率领人马堵在这里,这一切,似乎都在印证叶昭所言。
眼见有人下跪,陆梁大怒,他很清楚,叶昭所言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别说这梁国附近根本没有大军驻扎,就算有,哪来这么多年跑来睢阳平叛,现如今,整个天下都在造反,只是他心里明白,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跟人解释,这些教众,显然已经信了叶昭的鬼话。
“尔等公然造反,按照规矩,本该尽数斩首,祸及三族!”叶昭没给陆梁解释的机会,看着越来越多跪下来请降的太平教教众,嘴角牵起一抹冷笑,慨然道:“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为这睢阳县令,尔等皆是我治下百姓,实不忍对尔等祭起屠刀!”
“使君仁德!”
“使君仁慈!”
一时间,这些被驱赶至此的百姓心中顿时一松,城楼下,尽是一片感恩戴德的话语,气的陆梁差点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