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建兵张了张嘴巴,最后重重叹出一口气。
叶蓁牵着三个小家伙往前走,走到舞池边沿停下。
叶蓁大声喊:“孩儿们,还记得妈妈/奶奶教你们的舞蹈吗?”
“记得!”
“来,我们跳起来。”
“第一个是什么舞?”
“擦玻璃舞。”
叶蓁张开双手护着三个小家伙,三个小家伙并排站着,同时举起双手,摇头晃脑地开始擦玻璃。
附近的小伙子们一脸茫然,大声问旁边的人:“他们在干什么?”
“应该是跳舞吧。”
叶蓁给三个小家伙鼓掌,数着节拍喊:“换下一个舞蹈,下一个舞蹈是什么舞?”
三个小家伙齐声喊:“机械舞。”
三个小家伙的舞蹈充满魔性,以至于附近的小伙子们全都停下来看他们跳舞。
有人忍不住笑出声:“他们跳的是什么玩意?”
有人接话:“我听到他们说是机械舞。”
很快,三个小家伙站立不动,一起转过身背对舞池。
叶蓁举起手,摇晃着脑袋喊:“开始下一个舞蹈,下一个舞蹈是什么舞”
“蹦迪舞。”
蹦迪舞最简单,三个小家伙完全掌握蹦迪舞的精髓,举起双手开始摇头晃脑,小声念叨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
附近的小伙子们全都爆笑出声,笑完后觉得三个小家伙的舞姿很有趣,学着他们的样子举起手摇头晃脑。
魔性的舞蹈是会传染的,不一会,大半个舞池的人都在摇头晃脑。
有人说:“这个舞蹈动作什么歌都能搭,以后我要专门练习这个舞蹈。”
有人接话:“他们换动作了,快跟上。”
不到半个小时,整个舞池的人全部被带偏,跟着三个小家伙一起摇头晃脑。
一首歌曲结束,叶蓁赶紧掏出三个奶瓶,给三个小家伙喂水。
喝过水,三个小家伙恢复精力,围着叶蓁扭来扭去。
沈北牵着明娇走进迪厅,沈北看向舞池,表情震惊:“这是群魔乱舞吗?”
明娇看向舞池,忍不住跟着舞动起来:“沈北哥,我们也去那里跳舞好不好?”
沈北不说话,直接牵着明娇走向舞池。
进入舞池,沈北看向某个方向:“我刚才好像看到建兵表哥?”
“他在哪?”
“刚才还在那边,现在看不到了。”
沈北没了跳舞的心思,穿过人群走向舞池边沿。
他停下脚步,使劲揉眼睛,然后看向舞池边沿的四个人。
沈北回头问明娇:“你看那边,那个穿蓝色衣服的人像不像咱妈?”
明娇看过去,看到叶蓁的瞬间惊讶得张大嘴巴:“沈北哥,你看那边,那个穿绿色衣服的小孩像不像咱家小鲤鱼?”
沈北吐出一口气:“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明娇深呼吸:“我也觉得像,咱妈和小鲤鱼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北越过前面的人走向舞池边沿,伸手拉住叶蓁的手,大声喊:“妈!”
叶蓁扭头看他,惊喜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沈北心想,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叶蓁拉动手里的绳子,俯身和沈霖渊说话:“小鲤鱼,你爸爸妈妈来了。”
沈霖渊转身,看到沈北和明娇后喊着妈妈跑向明娇。
他手上绑了绳子,只能跑到明娇面前。
明娇解开沈霖渊手上的绳子,一把抱起沈霖渊,在他的脸上使劲亲几口:“小鲤鱼想不想妈妈?”
“想!”
叶蓁大声和沈北说话:“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出去再说。”
一行人走出迪厅,叶蓁带他们去附近的公园。
公园里面有长条椅,叶蓁抱沈霖呈和沈川到椅子上,挨着他们坐下。
沈北抱着沈霖渊坐下,开口问:“妈,您是来这里旅游还是做别的?”
叶蓁接话:“来参加广城交流会。”
“我也是,您收到邀请函了?”
“嗯,年初一那会收到的。”
沈北把沈霖渊递给明娇,和叶蓁说起交流会的事。
沈北问叶蓁:“听说广城交流会会来很多外国人,您带了什么商品过来?”
叶蓁推开沈北的脑袋:“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沈北拉起叶蓁的手摇晃起来:“我们可是一家人,您和我露个底吧?”
“不要。”
叶蓁说不说就不说,不管沈北如何撒娇都不说。
沈北和明娇也被安排住平房,叶蓁和沈北在公园说一会话,然后一起回去。
明娇带走沈霖渊,叶蓁带沈川和沈霖呈回房间。
接下来几天,叶蓁带他们玩遍整个广城,带他们去溜旱冰、打游戏、吃美食。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四月十六日早上,叶蓁领沈川、沈霖呈、叶建兵、赵放进入交流会场。
会场里面人满为患,叶蓁分到一个小摊位,在接下来的十天时间她可以在这个小摊位卖东西。
叶蓁带来长原生产大队最有代表性的东西,有佛牌、玉石手串、珠串、木鱼以及各种木质的雕刻品。
叶蓁让赵放和叶建兵看着摊位,自己牵着沈川和沈霖呈去看其他摊位。
各个省市都有人过来参加交流会,叶蓁看到有人卖人参,有人卖竹编,有人卖电器产品,有人卖衣裳。
叶蓁牵着沈川和沈霖呈走向长木代表队,伸手拍打赵仁川的肩膀。
“小姨!”
赵仁川转身抱住叶蓁:“您怎么来了?”
叶蓁笑眯眯看着他:“我来参加交流会呀。”
叶蓁看向长木的摊位:“沈西和赵礼没来吗?”
看到赵仁川时她还以为可以捡到赵礼和沈西。
“没有,沈西去西城研究院了,赵礼要处理开学的事没空过来。”
赵礼抱住叶蓁的肩膀:“小姨,我们带来了长木最新的电器,你看,有最新研发的电视机,最新研发的电炒锅,最新研发的电话,还有最新研发的唱歌机。”
叶蓁扫一眼:“电视是彩色电视机吗?”
赵仁川愣住:“电视机还能看彩色的?”
“我听沈南说外国有彩色的电视机,你们还没有研发出来吗?”
赵仁川赶紧拿出小本本,记下叶蓁刚才说的话:“研发队伍目前只研发出这种可以播放碟片的电视机。”
叶蓁点头,越过赵仁川往前走:“这个唱歌机怎么用?”
赵仁川把唱歌机搬到电视机旁边,在电视机上放入碟片,拿起唱歌机的插头插到电视机上,按下播放按钮。
他对准唱歌机:“喂喂喂~”
唱歌机响起‘喂喂喂’的声音。
赵仁川解释:“唱歌机运用大声公的原理可以接收声音,同时外放声音。您等等。”
他按下电视机的某个按钮,几秒后电视机开始播放音乐。
赵仁川对准唱歌机,跟着音乐唱起来:“西利亚,西利亚,我爱你呀~”
叶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以了,可以了!”
赵仁川嘿嘿笑起来:“是不是特别厉害?”
叶蓁觉得可以给唱歌机配一个话筒,没有话筒的唱歌机不是正宗的唱歌机:“很厉害,小川啊,我要订五百台唱歌机,等这里的事情忙完了,你找人把唱歌机送去长原。”
“要五百台?您要这么多唱歌机做什么?”
“唱歌呀。”
赵仁川抽动嘴角,心想不愧是小姨,别人家买唱歌机大都买一台,她一开口就是五百台。
他记下叶蓁的话:“行,我回去就找人给您送唱歌机。”
叶蓁压低声音:“记得给我打折。”
赵仁川小声回话:“您放心,我给您出厂价。对了,您带了什么东西归来?”
叶蓁笑得高深莫测:“一会你就知道了。不说了,我还要去看其他摊位。”
叶蓁离开长木代表队,领着沈川和沈霖呈继续往前走。
叶蓁很喜欢东城代表队带来的布料,买下十条布,抱着布返回自己的摊位。
叶建兵接过布:“大姑,我们的东西没人买。”
叶蓁一点都不着急,拉开椅子走下,从袋子里掏出两瓶奶,转手把两瓶奶递给沈川。
沈川结果一瓶奶,把另外一瓶奶递给沈霖呈。
叶蓁开口说话:“别急,今天才第一天,走之前咱们一定可以把东西都卖出去。”
接下来几天,叶蓁每天都带沈川和沈霖呈去看其他摊位,看到喜欢的东西就买下,带来的钱花了个七七八八。
叶建兵和赵放急得嘴角冒泡,为了卖出佛牌,他们学习隔壁摊位大声吆喝:“佛牌,珠串,买一件打九折,买两件打八折,买的多送的多。”
但对珠串感兴趣的人不多,即使有人上前问价,最后也因为过高的价格默默离开。
到了第七天,叶蓁去沈北那里带回沈霖渊,拿出事先给三个小家伙准备的僧袍,给三个小家伙换上僧袍。
叶建兵呼出一口气,心想,大姨终于要搞事情了。
赵放拍打叶建兵的后背,激动说:“叶校长要开始卖东西了!”
叶蓁假装听到他们的话,弯腰给三个小家伙戴上珠串。
叶蓁打听过,这次交流会虽然打着外贸的噱头,但是前六天没有邀请外国商人,要到第七天才会邀请外国商人过来。
而叶蓁带来的东西都是些好看不值钱的东西,这些东西卖给外国人可以卖出高价,但却不适合卖给本国人。
所以前几天她一点都不着急,早就打定主意要到第七天才开始营业。
樱花国派来的代表名叫佐木,他是佛学爱好者。
叶蓁想把东西卖给佐木。
她和赵放和叶建兵提过自己的想法,但叶建兵和赵放不死心,想赶在外国人到来前先卖一半商品,以免交流会结束时所有东西都没有卖出去。
叶蓁给三个小家伙戴上小动物帽子,牵他们到摊位前面。
“站好咯。”
三个小家伙站的直直的,引得附近的人凑过来围观。
叶蓁拿出刻录机,刻录机里面刻录了敲木鱼的声音。
她按下刻录机的播放按钮,刻录机播放出敲木鱼的声音。
三个小家伙闻声盘腿坐下,从衣兜里拿出木鱼,闭着眼睛敲打木鱼。
三个小家伙加起来还不够十岁,他们认真敲木鱼的样子特别搞笑。
围观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刻录机里面刻录的敲木鱼声只有一分多钟,一分多钟后结束音乐,三个小家伙站起身。
围观群众意犹未尽,大喊:“再来一次。”
叶蓁可不听他们的,按下刻录机的某个按钮,随后刻录机开始播放港城音乐。
港城音乐充满节奏感,三个小家伙在音乐的带动下开始走动起来。
与此同时,叶蓁拿出佛牌、珠串等东西,在三个小家伙走向自己时把东西递给他们。
沈川接过珠串,是一串手串,他把手串绑到手上,迈着小短腿走到众人面前,举起手,亮出手上的珠串。
在人们凑近看时快速转身,走到叶蓁旁边拿走佛牌,将佛牌挂到脖子上,再次走到众人面前,拉起佛牌,展示佛牌。
叶蓁让三个小家伙用走秀的方式展示所有商品。
樱花国代表佐木在翻译的引领下进入交流会场,路过时发现三个小家伙的走秀,停下问翻译:“他们在做什么?”
翻译被难住了,他哪里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他纠结不已,这要怎么翻译?他们这是在弄杂耍?还是在表演武术?或者是表演念经打坐?
想了想,他说:“他们在宣传佛学。”
翻译是这样想的:念经等于佛家,佛家等于宣传佛学。
佐木对佛学很感兴趣,闻言快步走过去。
叶蓁等的就是佐木,看到佐木走过来,立刻又换一首音乐,这次播放的是念经和敲木鱼。
三个小家伙停下,叶蓁拿出三个木鱼递给三个小家伙。
三个小家伙接过木鱼,在众人以为他们要敲木鱼时,他们背过身开始跳舞。
三个小家伙撅起屁股,认认真真地跳摇手舞。
众人被逗笑,在叶蓁的带领下纷纷鼓掌。
这还没完,等三个小家伙跳完舞蹈,叶蓁拿出大声公:“婆娑寺有个方丈名叫不道,有一天,一个六十岁的妇人走上婆娑寺,她和方丈说:方丈,我要问姻缘。
“方丈问她,你是要问自己的姻缘,还是要问儿女的姻缘?
“妇人说:若是问我的姻缘怎么说?若是问我儿女的姻缘又怎么说?
“方丈说:阿弥陀佛,若是问你的姻缘,老衲会说施主玉佛无缘。若是问你儿女的姻缘,老衲会说,你的儿女与佛无缘。”
众人爆笑出声。
佐木没听懂,赶紧问身后的翻译:“他们笑什么?”
翻译掐自己一把,忍着笑说:“他们笑方丈。”
“为什么要笑方丈?”
“因为方丈说老妇人与佛无缘。”
佐木心想,方丈说老妇人与佛无缘说明老妇人拜佛不诚心,这有什么可笑的?
叶蓁停顿一会继续讲:“老妇人赶紧又说:我不问我的姻缘,也不问我儿女的姻缘,我要问的是我孙子的姻缘。
“这时方丈递给老妇人一个木鱼,说:你孙子也与佛无缘,这个赠与你孙子。
“老妇人骂骂咧咧离开婆娑寺,不过她虽然骂方丈,却不舍得丢掉方丈送的木鱼。她把木鱼带回家,和家里人说起自己去婆娑寺求姻缘的事。
有人着急问:“然后呢?”
叶蓁接上:“然后老妇人的孙子在一个月后娶媳妇,媳妇在一年后怀上孩子。在孩子出生后,老妇人带着孩子上山找方丈,给孩子求平安符。
“方丈看一眼孩子,笑眯眯说:施主,这孩子与佛有缘。”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佐木拧起眉头,转身问方丈:“什么意思?”
翻译压住笑意:“前面老妇人问自己和儿女的姻缘,方丈说他们与佛无缘,意思是他们尘缘未了,会有一段美满的姻缘。现在老妇人来给曾孙子求平安符,方丈却说孩子与佛有缘,他这样说的意思是孩子未来会不顺遂,希望老妇人留下孩子当和尚。”
佐木还是不明白这段话好笑在哪里,转过身盯着叶蓁看。
有人问:“后来呢?后来孩子当和尚了吗?”
叶蓁笑了笑:“眨眼过去十五年,小孩子长成少年人,有一天,他被钟声吸引着走上婆娑寺,在婆娑寺门口遇到方丈。
“方丈走向少年,双手作揖:阿弥陀佛,施主,你与佛有缘。
“少年感觉自己一下子变得清明起来,跟随方丈进入婆娑寺。”
有人着急问:“然后呢?”
叶蓁看向佐木:“老妇人一家打上婆娑寺,带走少年,从此以后少年被迫远离婆娑寺,在父母的安排下上学、工作,娶媳妇。但他结了四次婚,也离了四次婚。”
有人感叹出声:“怪不得方丈说他与佛有缘,他这是克妻寡夫命啊。”
有人接话:“别瞎说,他是离婚,不是克死媳妇,算不得寡夫命。”
“可是他为什么会离四次婚,难道他的德行有问题?”
所有人看向叶蓁,叶蓁笑眯眯说:“佛曰不可说。”
她只是想卖珠串,不想继续编故事。
佐木转身问翻译:“她刚才说什么?”
翻译小声说:“她说:佛曰不可说。”
叶蓁扬起手上的珠串:“这些珠串、佛牌、佛像都在婆娑寺开过光,出来前方丈告诉我,说我今天会遇到一个有缘人。”
说完这句话,叶蓁有意无意地看向佐木。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区发红包,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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