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谈好的婚事,也因为这事吹了。
信里,她儿子不止一次写信想调回来,让她帮忙走走关系。
最近快过年了,儿子从乡下回来,又在提回城的事。
现在时局这么动荡,她哪有办法,真有办法的话,早帮他走动了。
“我听说你部队在来县那边,我儿子正好在那边的办事处……”
大娘没话找话,和江彦扯家常。
他们家的根基都在首都这边。
儿子被调到来县那边,无亲无故的,说不担心都是假的。
多个朋友多条路,当初听庄艳婷说她侄子的舅舅在那边当首长的时候,她就想着走动走动,让对方关照一下自己儿子了。
来的早的不如来的巧,没想到让她遇到江彦本人了。
“没事我们先走了。”
江彦本就不是爱交际的人,随便应付几句后,带着刘瑶走了。
“行,你忙。”
大娘脸色讪讪的,心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一个副团长,拽什么拽。
真诚才是最致命的。
小孩子是世界上最单纯,最天真的,但同时也是最会伤人的。
大院子弟抱团很严重。
这大娘他记得,她婆婆好像是宋爱萍老家那片的,说白话的。
她儿子是大院的小霸王,跟着她那个婆婆学了满口的白话。
小时候他来大院,大娘那儿子总是带着一群小孩用白话骂他,来村狗,唔识丑,嘲笑他没爹妈,让他滚回自己家,滚出他们大院。
他那会还小,冲动,应激,揍了他好几次。
他骂一次,揍一次,揍到他满嘴找牙。
那会大院大部分都是北方人,很少能听懂白话的。
没人听得懂他骂了什么,包括跟他一块抱团的那群小孩。
他听懂了,但是懒的解释。
因为他知道,他没爹妈,说了也没用,没人会相信他,只能自己给自己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