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弟子只是觉得奇怪,惊讶。
三都五主的执事则是有所猜测,宋静微的身体变化,与法明重归清风观,或许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我也是从年轻走过来的,住持不好做,大大小小很多地方,还得仰仗你们帮衬。”
几位执事道:“住持不必烦忧,有我们的。”
宋静微点点头,他倒是不担心这些执事觊觎住持的位子。
不是每个人都想当住持,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
清风观是丛林观,宋静微要传法明,谁都没权利指手画脚。
而且他平日与这些执事关系甚好,也从不曾亏待过谁。
这一切都为法明继任住持,打下良好基础。
法明沐浴更衣回来,那个清爽的道士,再次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宋静微道:“上来。”
法明走上来,站在大殿之中。
宋静微侧退开,道:“跪下,拜祖师。”
仪式走完,宋静微本该坐在大殿北侧的椅子上。
但是他没有坐,而是站在大殿正中,对法明道:“跪下。”
众弟子不解,不是已经走完了拜师仪式吗?
怎么还要跪?
陈阳眼神微晃,望着宋静微。
他是要……
“扑通。”
法明跪下。
宋静微道:“磕头。”
法明磕头,一下一下,一直的磕。
陈阳叹了口气,他知道宋静微在做什么了。
他是要将法明做的孽,全部转债在自己的身上。
“还不够。”
宋静微摇着头,忽然走向法明,道:“站起来。”
法明抬起头,额头早已经破皮流血,他站起来,还未开口,宋静微已经抓住他的左手,两指在他掌心划开一条血口。
法明吃痛,却没有缩手。
众弟子与执事见了,吓了一跳。
“住持……”
宋静微目光凝重,继而划开自己的右掌心,然后与法明左手用力握住。
“师傅…”
“祝嘉年可是你杀之?”
宋静微突兀的大声喝问。
法明一怔,低着头道:“是。”
宋静微甩手一耳光打在他脸上:“错!祝嘉年非你所杀,是我杀之!”
“师傅!”
“说,祝嘉年可是你杀之?”
“是……”
“啪!”
“错!祝嘉年非你所杀,是我杀之!”
宋静微重复这句话,再吼:“祝嘉年可是你杀之?”
“师傅……”
“说!”
“扑通!”法明跪倒在地,左手却被宋静微紧紧地抓住,鲜血顺着手臂染红了长青服。
“师傅,不要,不要。”
法明低着头,泣不成声。
“说!”
宋静微双目怒瞪,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声音如雷贯耳,好似面前的又是那个满头黑发,持剑破魑魅魍魉的师傅。
他流着眼泪,抬头望着宋静微,他从宋静微的眼睛里,看见了欲言又止却不能明说的焦急。
他闭上眼睛,说出了言不由衷的违心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