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错。”杨树华微笑着应道,心里却在腹诽,你现在这话说的倒是好听,还不分什么彼此,难道你忘了当初你是怎么打压我的了?
同时,杨树华也在思虑着,孟维山今天把态度摆得这么“端正”,到底是有什么事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来根烟吧?”孟维山又殷勤的递上了一根中华。
“不来了,这两天咽炎犯了,戒几天。”杨树华摆了摆手说道。
“是吗?”孟维山便把烟收了回来,想自己叼上,却又有些不好意思让犯了咽炎的杨树华抽二手烟,只是用眼神看着杨树华,想让杨树华说句话。
杨树华知道孟维山是个烟不离手的大烟鬼,他也明白孟维山是想让自己说一句话,但是杨树华就是不说,看他孟维山到底是抽,还是不抽!
最终,孟维山为了大局,还是忍住了自己的烟瘾,把烟放在了烟灰缸旁边,说道:“既然你的咽炎犯了,那我也不抽了。咽炎虽然不是大毛病,却也要引起重视才行啊!这种病犯起来十分难受,吃不好,睡不香的,不但影响工作,也影响生活啊!”
杨树华道:“嗯,我一定重视。”
孟维山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的扶手,开始慢慢的谈到正题:“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啊,当初你刚任县长的情景,我还历历在目,觉得没过多久呢,这一转眼,竟然就过去了快两年的时间了!”
杨树华也附和着说道:“是啊!一转眼,咱们也都是大龄的中年人了!”
“大龄的中年人,哈哈,这个词用得非常好!不错!不错!咱们确实都是大龄的中年人了啊!”孟维山笑了起来。
杨树华也跟着笑了起来,气氛非常融洽,真的就像是两个多年的老友一块闲聊天一样。
但实际上呢?他们却是几乎水火不容的政敌!
不过,当官的人都是最隐忍的一类人,哪怕他们背地里斗得你死我活,但是在表面上,却还是能够笑脸相迎,如沐春风。
“树华,我觉得咱们在一块搭班子的这将近两年的时间里,虽然咱们之间也出现过一些意见不合的时候,甚至也红过脸,但是咱们从来都是从工作的角度出发的。在私人的感情方面,我觉得咱们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没有过什么不愉快,更没有什么矛盾,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孟维山开始套近乎。
“呵呵,没错。”杨树华敷衍道,心里却想着,你这说瞎话不脸红的本事可真是让人佩服啊!
孟维山又接着说道:“这段时间,咱们县里不太平啊!市委对此非常不高兴,前天我去市里开会,秦书记还点名批评了咱们周泉。这不是某一个人的污点,而是咱们整个周泉的污点啊!如果咱们不能尽快改善这种局面,那么咱们县可就太被动了!另外,咱们私下里说句大实话,咱们两个呢,都还年轻,以后还是有机会再上一步的。但是,一旦市委对咱们的印象分大大降低,那对咱们的前途而言,可就是一个巨大的问题了!所以啊,树华,我认为,现在这个时候,咱们更应该齐心协力,共同面对目前的这个难关!”
杨树华听他说这么一番云里雾里的官话、套话,听得非常厌烦,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应道:“孟书记,你说的是啊。那么,你觉得,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孟维山眼神闪烁的看着杨树华,说道:“树华,我想你也应该清楚,咱们县最近之所以出现了这么多问题,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西亭造船厂的事造成的。所以,想要彻底解决咱们县的问题,那就先要坚决掉西亭造船厂的问题!”
杨树华沉吟了一下,问道:“那该怎么解决西亭造船厂的问题?”
孟维山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其实也很简单,卖出去就行了。”
杨树华皱了下眉头,说道:“可是,季东园现在已经失踪了,甚至不知道是死是活,原先的那个方案还能继续进行吗?”
孟维山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季东园已经失踪了,那么原来那个方案肯定是不能再继续进行了。不过,咱们也没必要一棵树上吊死是不是?如果有其他企业给出一个更合适的价格,咱们就可以把西亭造船厂出售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