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把她当女儿养(1 / 2)

时瑾姜九笙 顾南西 4545 字 6天前

她笑得前仰后合,只觉得时瑾这一本正经乖乖听话的样子十分让人欢喜。

因为时间太晚,时瑾只做了南瓜粥和几碟易消化的小菜,虽简单,不过很合姜九笙的胃口。

吃饭的时候,姜九笙说:“我明天飞中南。”

三巡演唱会的举办地就在中南,有两个小时的飞程。

时瑾把汤匙搁好,倒了一杯温水,先递给姜九笙:“明天我有手术,后天去行吗?”

她摇头:“莫冰刚刚来电话说,给我帮唱的歌手出了点意外,要临时换人,需要早点过去彩排。”

时瑾微微蹙了眉。

姜九笙宽慰:“你忙你的,不用陪我,我跟公司一起过去。”

他眉宇间仍是不放松,嗓音低沉:“我会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

时瑾看着她眼睛,没有半点玩笑,神色认真又专注:“怕别人打你主意。”

她失笑:“时医生,你要有点自信。”

时瑾摇头,说:“对于你,我的确没有。”

姜九笙被他逗笑了。

以前只觉得时瑾矜贵君子,相处后才发觉,他竟也会患得患失,公子如兰,这天上花,经了无边风月,也会折了枝,弯了腰。

她很喜欢这样的时瑾,有了人气儿了,不像以前那般如梦似幻,是个孤寂的贵族。

她起身,绕到时瑾背后,抱住他,把下巴搁在他肩上。

“哦,你楼上房间是做什么?怎么锁了?”她突然问起。

“没什么东西,一些医用工具。”时瑾稍稍侧身,在她耳边说,“里面很久没打扫,很脏,你别进去。”

姜九笙点头,没有再问。

次日,上午十点飞中南,姜九笙在机场休息室里候机,莫冰正忙得昏头转向,与小乔在外面打电话,一一确认演唱会行程。

谢荡戴了个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了半张脸,进了休息室,他把口罩和帽子取下,坐在姜九笙旁边。

她诧异:“你脑袋怎么了?”

谢荡立马掏出手机,对着屏幕左照右照,问姜九笙:“是不是很丑?”

他目光定住,盯着她,一副‘你敢说丑我就不理你’的表情。

姜九笙看了看他头上的伤,剪了发,缝了针,好在他一头羊毛卷够蓬松,能遮住七八,摇头说:“没有。”

谢荡堵着的心火这才消一点儿,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姜九笙哄他,心烦意乱地抓了一把头发,遮了遮头上的纱布绷带,说:“我被人砸了。”

语气有点憋屈。

要哄!

姜九笙惊讶不已:“谁敢砸你?”

谢荡舔了舔后槽牙,极度不爽:“一个活腻了家伙。”

姜九笙刚要再问,手机响了,把行李交给谢荡,她起身出去接电话。

“笙笙。”

是时瑾,刚做完手术,音色有些倦意:“到机场了吗?”

姜九笙走到没人的空处:“嗯,在候机室了。”

“一个人?”他声音微紧,显然在担心。

她说不是:“和谢荡,还有经纪人跟助理。”

时瑾默了片刻,很是严肃的口吻:“路上小心,别和陌生人说话。”

姜九笙笑了笑,顺着他应了:“嗯。”

“我在你包里放了黄桃酸奶和甜品,在飞机上可以吃。”

姜九笙不算挑食,不过时瑾不放心她吃外面的东西。

她说:“好。”

时瑾又叮嘱:“你胃不好,要定好时间吃饭,我待会儿还有手术,不能提醒你。”

隔着屏幕她都能知道她家时医生此时一定绷着脸,眉头不展的样子。

牵肠挂肚,大抵如此,说不完的嘱托,将她当初孩子看,笑了笑,姜九笙说:“知道了。”

“烟和酒都不要过量。”时瑾顿了一下,音色低沉,绷紧着,“尤其是酒,喝醉了我会担心。”

“好好好。”她忍俊不禁,眼里全是笑,“我都不知道我家时医生原来这么多话。”

他几乎立马回问:“会嫌我啰嗦吗?”

问得急,时瑾有些惶惶不安似的。

那么矜贵清雅的一个人,怎么在她面前如此草木皆兵,像莫冰说的那样吗,一身贵气与风骨都折在她手里了。

姜九笙便郑重其事地表了态:“你声音好听,说什么都对,我都听。”

电话里,时瑾低低笑了。

真好哄!姜九笙想。

“时医生。”

时瑾那边传来医助肖逸的声音。

“笙笙,我有手术,要先去忙了。”时瑾声音温软,有些不舍。

姜九笙让他先去忙。

他边走,没有挂电话:“我会很快过去找你,这两天照顾好自己。”

这是把她当女儿养呢。

姜九笙笑着说好。

“笙笙。”时瑾低声地喊。

耳根子被他嗓音绕得发烫,姜九笙低头,嗯了一声。

“若是空闲下来了,”时瑾稍微停顿了一下,说,“可以想我。”

她笑了,说好。

然后时瑾没有再说什么,等她挂电话,她没有立刻挂,直到那边肖逸的催促声再一次传过来,她方才挂了电话。

机场的候机室前,是落地窗,一整面墙那么大,装了单向镀膜玻璃,这会儿,从里面清清楚楚可以看见玻璃上趴了个人,脸紧紧贴着,带着口罩与眼睛,是位女士,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鬼鬼祟祟地扒着落地窗。

外面那位女士大概不知道这是单向玻璃,把自个儿的脸都快挤得变形,候机室里的乘客们看着只觉得好笑。

盖着帽子正闭目养神的谢荡觉得烦躁,揉揉眉头,抬头也瞧见了落地窗上的大型挪动物体,他抬了抬手。

候机室的服务人员立马过去,温声询问:“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谢荡抬抬手,指落地窗:“那个人,我怀疑是私生饭,麻烦把她扔远点。”

“好的先生。”

服务人员当即连线了机场的安保部。

候机室的落地窗外,是一片绿化空地,草地上横七竖八地放了旅行包和行李箱,还有一个斜挎小包,以及一瓶水。

十一月的太阳,竟还如此毒辣。

谈墨宝潜伏得累了,口干舌燥得紧,拿起地上的水,牛饮了半瓶,然后戴好口罩,继续趴窗户上。

丫的,黑漆漆的,啥也看不到。

她双手拢住刺眼的太阳光,死命地盯,恨不得把玻璃戳个洞:“诶,怎么看不到啊。”她再用力点贴在玻璃上。

还是毛也看不到。

什么鬼玻璃,居然阻挡她看她笙爷老公的身影,谈墨宝抬脚就是一顿踹。

身后,突然有人吱声:“干什么呢?”

谈墨宝被吓了一大跳,愣愣地回头,就瞧见三个穿了保安制服的大汉,正凶神恶煞地盯着她。

她腮帮子一抖,脑袋转得飞快,就反应了几秒钟,然后嘿嘿一笑:“有灰呀。”她卷起袖子,扭头就在落地窗上一顿乱抹,说,“我擦玻璃呢,擦玻璃。”

对方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她半天。

然后,为首的那个保安说:“麻烦出示一下你的身份件。”语气现在还算客气。

谈墨宝坦白从宽:“身份证丢了。”

保安大哥本就方的脸,绷得更方了,已经不那么客气了:“出示护照也可以。”

“护照也丢了。”

“居住证社保卡,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都可以。”

谈墨宝很为难呐。

她妈忌日那天,烧纸的时候不是碰上了一只‘鬼’嘛,死里逃生的时候把包包落下了,她干脆一五一十全部招了:“我所有证件都丢了。”

保安大哥的脸彻底黑了,直接对后面的人说:“把她扔出去。”

开什么玩笑?!

后面那两位大哥雄赳赳,气昂昂就上前了。

谈墨宝这下真是慌了,赶紧在包里掏证件,边解释说:“不是,我有临时身份证明的。”

人家根本不听,上前就拽她。

艹!她这暴脾气:“别摸我我告诉,不然告你性骚扰!”

两个保安大哥直接上手拖她。

谈墨宝使出吃奶的劲儿,张牙舞爪地挣扎,嘴上跑火车一句接一句。

“放开!”

“摸哪呢摸哪呢?”

“你松不松手?”

“诶,别碰我,我是乘客,我有机票,我是你们的顾客上帝。”

保安大哥直接把‘上帝’连人带行李扔出了候机楼。

谈墨宝:“……”

这世道没天理了!

她就这么莫名其妙得错过了航班,而且还有更没天理的。

她是下一班飞机才到的中南,舟车劳顿了一天,到了预定酒店,说没身份证,而且隔市的临时证明不管用,不让入住,需要到当地派出所核实身份,不过酒店接待好心,知道她是住户,便接纳了她的行李,并留她歇脚了,除了办理入住。

累觉不爱了!

整个人都筋疲力尽,她需要去看一眼她笙爷老公,补充一点元气,买的小道消息说了,她老公就住这个酒店九楼。

寄放了行李,谈墨宝摸索去了九楼,因为不知道是哪一间,她就挨个贴门听过去,身后,男人的声音:“你是什么人?”

这点背儿的!

谈墨宝都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