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在市区里行驶,然后在伏龙公司拐角的道路上停了下来,雷伟有些疑惑,前面越野车上的顾小军下来,打开了依维柯车厢后门,然后点起烟,问雷伟要不要?
雷伟点了点头,顾小军拿着烟上前让他抽了两口,然后这才退出来,老赵江潮也下了车,站在后车厢不远,看上去倒像是他们这个押送雷伟的小队只是路边停下来休息抽支烟?
雷伟狭长的眼珠子眯起来,不明就里的时候,一个身影,上了囚室。来到双手被反铐在身后凳子钢管上的雷伟面前。
雷伟铐着手的手铐猛地和金属摩擦发出“锵!”得一声,他想站起来,却又被力道给扯了回去。就在车厢边的老赵冷冷看进来一眼。
程燃就这么坐在雷伟的对面,一双眼睛平静的看着他。
雷伟突然笑了,然后扭头对车厢外道,“玩什么啊……程飞扬你是不是就在外面?”然后他看向程燃,“让你爸进来,不要搞这些故弄玄虚,这次算我栽了,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我认,什么都可以谈。”
程燃摇摇头,“没有,是我让车在这里停一下,我就看看你……没有谈判,没有生意。”
“我只是来,跟你告个别。”
……
“好了好了,不要玩了,我承认,你们演的很好……我认了,我跟你赔礼道歉,让你爸来,我们来谈谈,想要多少?我鑫隆集团手头上有个水电站,还有一个铅锌矿,收着不高,估价不低,水电站未来我打算弄一下,搞个几个亿,铅锌矿再过几年,找个壳来装,保守也是几十个亿,我把我的股份让出来,就看你有没有魄力。怎么样?这些够不够,算让你们盆满钵满了!你爸卖多少东西,打多少乱七八糟的交道,还挣不到这份。”
雷伟一边说着,肉疼吗,说不疼是假的,这算是他真正的家底了,可现在,不花钱消灾怎么行?不过他又显得很轻松,能谈到这些,基本上也就是没有问题了,他相信,对方不容拒绝的。
可是他等待的程飞扬始终没有出现,程燃,摇了摇头,“你怕是对我爸的伏龙有什么误解,他不缺这个钱,未来,你这些歪门邪道,在他面前,算个什么东西?而我,我也不缺钱,在我面前,就更不算东西了。”
“几十个亿啊……你在想什么……你……懂什么……”雷伟忍不住啐了一口。
但随即雷伟就渐渐不说话了。
因为眼前这个他原本以为算是青钩子娃娃的眼神。
在他这种有时候往往一眼就能把旁人看穿的人物面前,此时不寒而栗的,是这个少年,那双眼睛,眼睛的最深处……那不是一个少年。
“你不明白,你说的那些东西,没有比我现在看着你强多少……活化石。以前我们没有机会见,你大名鼎鼎,今天,我们终于可以见最后一面了。”
“你想我死?你要整死我……”雷伟阴森道,他此时说话的语气,哪里像是跟个少年在说话。
“是你自己往自己脑袋上套绞索,与我何关。”
雷伟笑起来,“你们以为王光华杀人,可以指控得了我?事实上,那是对方放言说要给我一枪……王光华背着我把那人杀了……这是千真万确的。我最多就是有个庇护罪和知情不报罪,我没有下令啊,所以你们攀咬不到我身上来。”
雷伟笑着,这也是他最大的依仗,他没有说谎。王光华杀人的时候,连他都震惊了。可兄弟如此义气,他不可能不管,所以当时给王光华安排了。
以前他做的那些事情,早没有了证据,唯独就是王光华这一块,是他的软肋。不过事到如今,也该把王光华丢弃了,丢车保帅嘛。这事,最多判几年,他远远构成不了死罪。
所以要是程燃和那个叫程斌的以为这样能整死他,那就大错特错了,后面,才是他雷伟施展手段的时候。
然而他面前的程燃,却笑了起来,“就算王光华杀人,的确不是你的授意,但你好像忘记了,有一个罪名叫做——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在你的纵容和组织下,围绕你展开的杀人,故意伤害,持枪,非法拘禁,金融犯罪等等案件,像你这样罪大恶极的首恶,一般都是从重,还不要说数罪并罚。其次,中央很快就要下达新的文件精神,指示整风打黑运动,你可以试试,到时候辩解辩解,请个律师上上诉,看看你还能不能活着。”
“不是我干的你要栽到我头上来,你们这是要整死我!我不服……程飞扬,你来跟我谈,我不跟你儿子说!你出来啊——!”雷伟猛地挣起,但无奈脚也被拷住,起身又被身后的手铐拉回去。
程燃起身,准备走下车厢,忽然想起什么,转过身来,抬手就打了雷伟一耳光。
“对了,这个还给你。”
雷伟还处于被那一巴掌扇懵的状态,老赵和江潮上来,把车厢门关了,然后他就听到了,应该是下了车的程燃,对外面顾小军的说话,“刚才他用脸来撞我的手,你听到了,我的手好痛……”
雷伟头重重撞在车壁上,瞠目结舌。
那是一个……什么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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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睡了,明天要看不到十张票,我程大锤……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