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馆生意很好,蒋舟朝程燃眨了眨眼,又转身去往了办公室进行今天的统计,显然这种基础服务工作,就不需要他插手了,众人中卢莎反应过来,指向程燃,“你刚才在车里面发短信,是不是就告诉让人腾出位子?”
大家放目四望,星期六桌位俱满,外面还有人在等着,这边有人一走,立即会有店员叫等候的人进来,所以他们哪能那么凑巧,就恰好有一张桌子?根本就是程燃让人留出来的。
最开始以貌取人的邓维还处于震惊尴尬悻悻,胡睿惊讶的盯着程燃,马宏宇倒是干脆利落的性子,道,“这一栋楼,起码几百万吧……”这纯粹是叙述句,没有询问的意思。
“你不厚道啊,”卢莎斟酌了语气,道,看着程燃,“是你家里开的吧,你爸或者你妈妈?所以真正的老板不是你?”
她笑着,如释重负,其他人也因这话反应过来。
他们一起弄一家水吧,就知道其中的很多不容易的地方,这不是说说而已,这里面涉及到很多的东西,原材料的把关,设备的购买,设置,安装,工商局办证,招聘,各个环节,繁琐而磨人性子,关键是他们还请了人帮忙,家里有关系的,就委托人办理,但就是这样,那个水吧也已经是极限了。
谁会相信,这家目前蓉城爆红的店,是这么个和他们年龄一般大的程燃弄出来的?一个学生,独自是没可能有这样能力的。
他们还记得,自家水吧筹备那段时间,每天下午外国语学校放学后,他们都要去盯着,谢飞白绝对是坐镇到最后的主力,周末时间,其他人可能还会偷懒,但他全程都在。
可以知道他打造那么一家店的执念。
他策划筹备,出了最大力,花了最多的钱,憋着一个执念,很可能就是今天的这个时候,让邓维接那个人到来,而终于一切眼看着有了回报他开始显露肌肉证明自己能力的时候,然后他们来到了那个人的……天行道馆。
如果这是一场游戏,那么就是专家级,谢飞白这么个勇者装备完毕出城,拿给一个手持大锤的小兵给爆锤至死。
对于卢莎的话程燃还没回答,谢飞白却已经开口了,“我了解他……他真的是这里的老板。”
几个人都听出了这语气里的微末酸楚和伤感。
最大的无奈在于认命。
大概是短暂的打击过后,谢飞白尽管有一段时间的恍惚震惊,粗壮的神经还是让他很快振作回来,看着程燃,“玩个锤子噢,老子眼巴巴的想着开家店让你羡慕一下,好歹以后也算是有咱们的秘密基地,结果你更不闲着,碰一下给我炸出个天行道馆来。上了各大报纸,你牛,难怪没有人知道老板是哪个,你要是公布了自己,恐怕又得搞得满城风雨!”
胡睿笑道,“那我们都知道了,要不我们说出去,看看怎么报道!?”
谢飞白摇头,指着程燃,“都别说出去,不要给他装逼的机会!”
众人都笑起来,只是都纷纷心潮起伏的看着程燃。
程燃道,“还是有人帮我的,也不是我一个人就弄出这个地方,朋友多了好办事吧。”天行道馆上下,有赵青帮忙跑手续,搜罗这栋楼并且谈妥使用权。有蒋舟作为主管,招了不少人,老华通的子弟们也来帮忙,朝气蓬勃。
谢飞白道,“算了,我们的水吧不做了!”
一群人都有些愕然,“为什么不做啊?”
谢飞白靠在椅子上,指程燃是罪魁祸首,“我要做就做最好的,可他都把天行道馆做出来了,还能怎么弄,如果说秘密基地,这地方岂不是现成的,更好?”
先前做水吧,其实天行道馆就横空出世了,但谢飞白非但不泄气,还把自家店的名字改成飞白道馆,这分明就是要向这家目前蓉城第一家也是风向标的店看齐,说不定心里还很不服气,隐隐有迟早超越此地的心思。
所以他那句“要做就做最好”,并不是因为飞白道馆比不上其他人,而是因为知道天行道馆是程燃做出来的之后,明白追之不及,所以见好就收了。
“为什么啊!比不上这里,可那地儿是我们一起弄出来的啊……”邓维有点急了。
胡睿,马宏宇,卢莎也显得有点沉默,大家都投入了心血,但谁都没办法指责谢飞白,因为其实更大的心血是他的,他说出放弃,其实比他们更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