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丰平点了点头,苦笑着说:“我的软肋被杵到了。”
徐浩东摊了摊双手,“所以,今天有幸当面交流,老白又不是外人,所以我就斗胆冒犯你一回喽。”
袁丰平说:“浩东,这不是冒犯,这是治病,我郑重的谢谢你。”
白景洪说:“浩东,就丰平这个臭毛病,我没少说他,你帮我治治他。”
徐浩东微笑着问:“我猜猜,老白,丰平做事,是不是大事小事事事都要向你请示汇报啊?”
“可不是么。”白景洪拍了拍大腿说:“浩东,你说得一点没错,有时候我都烦死他了,我简直快成他的保姆了。说实在的,丰平,你现在只是市长,如果让你当了市委书记你怎么办?你这事事请示你向谁请示?向上级,还是要一把手向二把手请示?”
白景洪苦着脸说:“我也想改变自己,可我从小生长在一个严格的环境里,几乎一切都有固定的模式,我的思维一成不变。不对,甚至可以说我没有自己的思想,我被框住了,我想摆脱,但总是摆脱不了。”
徐浩东想了想,微笑着问:“丰平,我说你这是一种病,你不反对吧?”
袁丰平说:“这就是一种心理疾病,连我自己都觉得非常严重。”
徐浩东点了点头,“丰平,你在家一定是个好孩子,在学校一定是个好学生,在机关工作一定是个好干部。可以这样说,你这一路走来,几乎不犯错误或很少犯错误,顶多是偶尔犯点小错误。一旦有了小小的失误,你会非常的紧张,甚至会失眠,会长久的在心里责备自己……”
袁丰平看着徐浩东,非常惊讶地说:“浩,浩东……你说得全对诶。”
白景洪也是佩服得很,“浩东,早听说你学过心理学,今日一听,名不虚传啊。这两年丰平与我搭班子,他表现出来的症状,基本上与你刚才说的一样。”
徐浩东笑着说:“这病能治,好治,我给我的搭挡孔正豪治过。”
白景洪点着头说:“我对孔正豪有点了解,在某些方面,孔正豪跟丰平是差不多,也是不会生气,不敢生气,说到底就是不敢犯错误。”
白景洪说:“浩东,那你就治治我呗。”
徐浩东说:“不能白治,你得给我和老白透露一点有价值的消息,也就是大胆一回,跳出那个框框任性一回。”
“没有问题。”袁丰平满口答应。
“其实也很简单。”徐浩东说:“丰平,你想改变自己却一直改变不了,问题的一半出在你自己身上,一半出在你周边的环境上。现在,主要问题出在老白的身上,老白要负很大的责任。”
白景洪不解地问:“说丰平的的事,怎么扯到我的身上来了?”
徐浩东说:“我是这么对待孔正豪的。尽量让自己当甩手掌柜,尽量不管事甚至是大事和决策,而把一把手的权力交给他。很多时候,我是逼着他做出一把手的担当,过失和错误则由我负责兜底,但我就是不管事,找我也没有用……就这么着,现在的孔正豪,从一个不敢做事不敢犯错误的挂职干部,成了一个能够独挡一面的领导。我可以这样说,现在的云岭市即使没有了我,孔正豪也能很好的掌控大局和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