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是领导的责任,事发多年,但徐浩东觉得自己作为一把手,起码要负主要责任。
下午,徐浩东打了个电话,把市政协副主席夏富麟请了过来。
夏富麟知道徐浩东找他干什么,他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啪的一声,扔到了徐浩东的面前。
以好脾气著称的夏富麟,居然脸上挂着情绪,徐浩东咧着嘴乐了,“老夏,谁惹你了?”
“哼,组织上惹我了。”
徐浩东咦了一声,“什么意思?组织上惹你了?老夏,亏你还说得出口,你可别忘了,你在一个叫组织部的地方干了三十多年。”
“浩东,今天就是你不找我,我也要来找你。”
徐浩东说:“不要急,有话好好说。”
夏富麟说:“上午我被省纪委工作组叫去谈话,谈话的主要内容,就是吴佩林这个人,是如何被安排到市公共资源交易中心去工作的,和吴佩林为什么会在那个位置上整整待了八年,以及为什么吴佩林到现在才暴露出来。可气死我了,好像吴佩林的任职和出事,都是因为我夏富麟似的。”
“老夏,话不能这么说。”徐浩东严肃地说:“吴佩林调去市公共资源交易中心的时候,你就是市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你能说你没有责任?这八年来,年年要对干部进行考核考察,你能说你没有责任?”
“你还别说,我基本上没有责任。”夏富麟指着档案袋说:“这是当年对吴佩林的考察记录,以及这些年来对吴佩林的考核记录,其中包括我个人的看法,是刚从组织部的资料库里复印来的。我可以坦率的讲,我一直在否定吴佩林,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可就是没人听我的啊。”
“那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徐浩东说:“责任二字很沉重,不是你的责任,你用不着担责,但是,即使不是你的责任,你在那个位置上,你也得承担一定的责任。比方说我,在吴佩林这件事上,我应该没多大责任吧,但我还是要负一定的领导责任。”
夏富麟嗯了一声,你这么一说,我心情就好多了。“”
徐浩东哈哈而笑,“老夏你不会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
夏富麟说:“我不脆弱,是我的责任,我肯定不会逃避。这是原则问题,不是我欠的帐,就不能赖到我的头上。”
“放心吧,赖不到你的头上。”徐浩东说:“夏富麟同志,你我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你见过我找下属背锅的吗?再说你一臭老头子,那么大的黑锅你背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