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二年,我二十二岁,因为参加一次山林救火,已经当了一年初中历史教师的我,被破格录用为公务员,安排到云岭市三兴乡党政办公室当副主任。我的第一项具体工作,就是帮三个村重建被火灾烧毁的一千三百一十一亩果园。”
“我以前没在农村待过,什么都不懂,按照市委市政府的部署和市农林局的建议,要在果园种植板栗树,填补云岭市果树的空白。可云岭市的水土不能种植板栗树,结果种下的板栗树全部死光,给市财政和广大果农及乡村两级造成了两百三十多万元的经济损失。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自认为只是一个执行者,到了年底,我还因此获得了市级优秀党员和先进工作者两个荣誉称号。”
“我拿着两张奖状回家,要向我父亲报喜,没想到我父亲知道这事,他几次去三兴乡看我时,听到的都是老百姓的骂声。我父亲当场把我的两张奖状撕了个粉碎,不仅如此,我父亲还狠狠地打了我两个耳光,声泪俱下地叹息道:儿子啊,你这哪是为人民服务,你这是祸国殃民,祸国殃民啊。”
“第二年,也就是二零零三年上半年,我的一位发小兼同学,跟着他父亲在南方做生意,在路过云岭市时,送了两条中华香烟和两瓶茅台酒给我。我的这位发小兼同学,因为父母一直在南方法做生意,所以从小学三年级到高中一年级,一直寄住在我家,我父亲待他如亲生儿子,他说烟和酒是孝敬我父亲的,因此我没有多想,就把烟和酒带回了家。”
“没有想到,我父亲误会我收了别人的好处,会以权谋私替别人办事。我父亲想了老半天,叹息一声后对我说:儿子,我是反对你从政的,既然你现在从了政,那我就送你一个记忆,现在你脱掉上衣,跪在地上,我要对你执行徐家家法,让你留个一辈子的记忆。”
说着,徐浩东当场脱掉外套和衬衣,转过身去,将后背展示给大教室里的所有人。
徐浩东的后背上,赫然有三道从左肩斜着往下的红色条印,鲜明而又突出。
大教室里雅雀无声。
徐浩东穿上衣服,继续说道:“各位领导,各位老师,各位同僚,这三道红色条印,是我父亲用钢管砸的,当时疼得我差点昏了过去。砸了以后,又用三种中草药混合而成涂了上去,就留下了这三道红色条印,从那以后,这三道红色条印就一直伴随着我,不会消褪,阴天时还隐隐的有疼痛的感觉。这就是我们徐家祖传的家法,据我父亲说,这家法已传承了十二代之久,而我是近三代徐家人里第一个被执行家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