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一听,越发担忧了,眼皮直跳:“欢欢说过的,她是个很专业的法医系高材生。平常只接触死尸……可暮白可是大活人……”
“行尸走肉,和死尸其实差不多……”
“恒远……”
苏锦有点不高兴的叫了一句,太讨厌这个比喻了。
靳恒远笑了笑,不紧不慢的解释了一句:“她可能忘了和你说了,她除了是法医系的高材生,还是个心理师。”
这倒是让苏锦一楞。
“安了,她能搞定的……”
他拍拍她单薄的肩。
她还是有点担忧,
没一会儿,苏暮白的一阵惨叫声从里头,惊悚的传了出来,靠在墙头上的苏锦猛的就站了起来:
“里头发生什么事了?”
想要冲进去,却被靳恒远一把拉住:
“没事的。别进去。欢欢做事有分寸的!”
“可是,暮白……”
苏锦脸色都发白起来。
“知道痛,那是好事。一个人真的麻木了,叫都不会叫。”
靳恒远淡淡一笑。
嗯,这话,挺有道理。
萧璟欢进了法医系,是因为邵锋。
萧璟欢做心理师,却是因为靳恒远。
这丫头打小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研究哥哥。
那时,她觉得哥哥是世上一种特别神奇的物种。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打小,她见到父亲的机会不多,和哥哥相处的时间比较多。
据说,在嘴里还吐着泡泡的时候,她就爱冲着哥哥笑,没办法,谁让哥哥长得帅呢,所以,学会爬的时候,只要哥哥一逗:
“欢欢,快爬过来。”
她就会爬得飞快的过去冲他傻笑。
蹒跚学步,也是哥哥带着她走的人生第一步;牙牙学语时最先会的一个词汇是:哥哥——没办法,哥哥最擅长的就是骗死人不偿命。
后来,渐渐长大了,发现哥哥好奇怪,对着她可以笑得帅掉渣,对着别人时,可以冷酷的把人吓得摔地上。
六岁的时候,哥哥已经十八岁了。
哥哥对着她时,可以不顾形象,玩得满头大汗,笑得比太阳还眩眼夺目;可一遇上那些含羞答答给哥哥递小纸条的小女生时,眼一眯,目光一斜;唇角一翘,就能蹦出几句能把小女生气哭的话来:
“同学,你谁?我们认得?”
她好奇的不得了,别人的想法,她多多少少能猜到一点,可哥哥的想法呢,她永远猜不到。心思活得不得了。
也正是这一年,妈妈和爸爸离婚了。
她不想他们离婚,她很想他们有空带她出去一起玩呢!
那时,她觉得妈妈最疼自己了,爸爸也说了,让欢欢去妈妈面前讨句话,求妈妈别离婚。
她高高兴兴的接受了爸爸交待下来的任事,去求妈妈——可妈妈呢,根本就不听,立场坚定的把婚给离了,还说不要她就不要她,就把她扔给爸爸,就一无反顾的将她丢下了。
她哭的伤心极了,心里也困惑极了:人心怎么就这么的复杂,表面上看着是疼你的,爱你的,私底下,却可以把你轻易抛弃。
爸爸妈妈离婚的那一年除夕,她拼命的哭,拼命的想将妈妈求回老宅来过年。可妈妈好狠心,关了手机,连夜飞去了英国。
那天晚上,她抱着哥哥哭:“哥哥,妈妈根本不爱我,她不爱我……哥哥,人心看不透,你能教教我吗?我想把人心看得透透的,我不要再受到伤害……”
哥哥抚着她的头说:“想要把你看得透透的,那也是要经过专门学习的。以后,等你长大了,可以看看各种心理学方面的书籍。只要掌握了比较规范的教学,学会如何揣测,你才能更容易把人看透……”
因为这句话,她在学医的同时,另外附修了心理学,十八岁就修完了心理学学分,拿到了心理师资格证……
现在的她,很善于通过人的神情行为来分析那人的性格,揣磨那人的心思——
当然,也有一些人的性格,是她看不透的。比如哥哥,又比如那个骗她入法医系的男生,再比如那个季北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