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姐夫一脸惆怅，眼神之中透露着和以往截然不同的目光，俏皮可爱的江小小收起了往日的调皮，乖巧安静地站在一旁。

他走，她便走。

他停，她便停。

“方羽——”

走到马路口，两人听到一个声音传来。

江小小循声望去，看到了季秋白带着一帮兄弟追了上来。成熟稳重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他不明白，方羽为什么连招呼都不打扭头就走了。

“季老板？”江小小激动地叫了声。

方羽眉头皱得更紧了。

“小羽，你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季秋白疾步走了过来，脸色兴奋地道，“我是真没想想到今天你会来！”

“没想到？”方羽心中一沉。

“是啊，你能出手挫败孙爷，杀了孙凌，就算我丢了这江北新区也值得。”季秋白兴奋地道。

“哦。”方羽表情淡漠。

“羽哥，你简直比当年还要霸气。”严虎两眼放光地道。

看到严虎也在，方羽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不咸不淡地道：“虎子，你这几个兄弟好像受伤了，你先带他们去医院吧。”

“受伤？”虎子挠着头，嘿嘿道，“没关系，都是小伤。”

“让你去你就去！”方羽语气一冷。

“哦。”

严虎吓了一跳，手一挥带着其中受了皮毛伤的兄弟先行离开。对此，季秋白并没有多说什么。

严虎刚消失在视野当中。

方羽突然抬起脚，以雷霆一击踹向了季秋白的胸口。

饶是身材高大魁梧，抗击打能力同样很强的季秋白，也不得不闷哼一声，踉跄后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一帮小弟连忙搀扶，却完全不敢和方羽打。只得死死地盯着。

挨季秋白表情变得清冷而淡漠，目光盯着方羽，表情凝重而严肃地道：“为什么？”

这是季秋白！

江州季秋白！

谁敢打他！？

无数的小弟都将他奉为神明，甚至比孙爷还要高级的存在。只要他一句话，愿意为他死的人不计其数。

就是这样一个地位至高的大佬，被人给打了。

而这个打他的人，就是方羽——他昔日的兄弟！

这让他颜面何存！

这让江小小也吓了一跳，分明是自家人，为什么要动手？对于季秋白，她还是比较欣赏和崇拜的。

但是她对姐夫的崇拜，那是珠穆朗玛峰，无人能及的高度。她虽吓了一跳，但认定姐夫一定事出有因！赶紧警惕地站在姐夫身后，一双大眼睛贼一样盯着季秋白等人。

方羽丝毫不在意这些，“季秋白，你是不是很想当这江州老大？！”

季秋白眼不解之色半晌后，还是说道：“是！”

“你以为我会和你争这老大的位置？”方羽盯着他说道，“别说是这江州老大，就算是燕京老大的位置送给我，我也不屑一顾！”

季秋白一愣。

方羽继续道：“你想孙过庭的手，除掉我，是吗？”

闻言，季秋白吓得脸色煞白。

“方羽，你误会我了，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亲的兄弟！天地可证！”

“兄弟？”

方羽笑了，笑得很讽刺：

“你把虎子当成兄弟，却让他参加生死斗而无动于衷。你跟我说兄弟？季秋白，你不用在我面前假仁假义，也不必跟我称兄道弟，刚才的那一脚，是踢严虎踢的……今天的事，我不和你计较，就算是还你当年为我挡那一刀的情分！从此往后，咱们形同陌路——

恩断义绝！”

最后四个字是方羽一字一句说出来的。

闻言，季秋白不咸不淡地道：“方羽，你以为当大哥容易？在江州人人都在觊觎我的位置，只要我稍有不慎，就有众多的兄弟死掉。

“江北新区争夺到今天，死去的兄弟高多达一百号人。这些都是我的兄弟！所以我才选择生死斗！在今天明知是弱势的情况下，我依然主动提出生死斗，我为的是什么？”季秋白目光环绕自家的兄弟们，“我为江北这些地盘吗？我为那些身外的财物吗？方羽——我告诉你，我宁可放弃江北新区，也要保全兄弟们！”

方羽微微抬起头。

看到季秋白身后的那帮兄弟们，目光闪过狂热的神情。他几乎可以肯定，这帮小弟都被季秋白的高瞻远瞩和情义所打动。

季秋白啊季秋白，你还是那么的心机重重。

他聪明的让人感到恐惧。

八年前的季秋白已经完全沦陷成了这个样子，远远地超乎方羽的想象。

方羽心痛！

这是何等的心机和隐忍。

方羽想要放声大笑，却始终笑不出来。盯着季秋白，方羽沉声说道：“我的话已经很清楚，咱们从此天涯陌路……”

季秋白嘴角抽搐，只觉得胸口的疼痛越来越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