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回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他每天的工作内容不一定,挂靠在一个中介公司名下,看心情接活儿,赚的是辛苦钱,只要给中介公司一点佣金就好。
唯一的好处就是省事,不用跟人交际,只埋头干活就好。
因记挂着阿檀,他下午没怎么正紧接活,接了两单活儿,赚了300块钱见下起了雨,就往家赶。
到了城中村,脱了雨衣,挂在外面,然后就下了地下室,看见蹲坐在门口,垂头抱着膝盖的小姑娘,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她没走。
男人走过去,打开了门,阿檀被开门的声音惊动,抬起眼就看见杵在面前的高大身影,几乎遮去了所有的天光,犹如巍峨的山峦一般,给人一种视觉和心理上的压力。
祁牧开了门,进去,放下工具包,见小姑娘在外面待的小脸煞白,好在是夏季,否则非得冻出毛病不可。
“我叫祁牧。”男人低沉地开口。
阿檀站起身来,扶着墙,感觉腿有些麻了,眼睛红红的,还有些肿,细着嗓子说道:“沉檀,我爸妈都叫我阿檀。”
这也算是相互认识了。
祁牧从口袋里掏出今天赚的三百块钱,全部都塞到了她白嫩的小手上,声音压的有些低,有些沉,说道:“这是今天赚的钱。”
阿檀愣了一下,为什么要把钱全都给她?
见小姑娘呆愣的模样,男人垂下目光,看着她十根雪白的脚指头,认真地说道:“我今年三十,还没娶妻,你要是想回家,这些钱就当做是你的路费,你要是想留下来,这些钱就当做是彩礼的钱。”
阿檀惊得肩膀都抖了一下,彩礼的钱?他想娶她?
她沉默了一下,突然就红了眼,等他回来的这段时间,她看完了报纸,那份报纸通篇都是称赞严桓的,其中还提到了沉家的事情,原来她被囚禁的这一年多,父亲早已心脏病发病逝,沉家家产被瓜分,外界也都认为她是跟人私奔的。
天地之大,她突然就有了无处容身之感,她哭了一下午,然后他就回来了,说要娶她。
他把一天赚的所有钱都交给她了,他将她从那个噩梦一般的地方救了出来。
阿檀揉着哭红的眼睛,鼓起勇气看着男人不修边幅、稍显冷酷的脸,看着眉骨那道凶狠的疤痕,抖着嗓子问道:“你会打人吗?”
祁牧愣了一下,然后看着自己的一身肌肉,再看了看她纤细的小身子板,低沉地说道:“我不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