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家在当地也小有名气,就是外地一些有钱人,也会慕名而来把自己的儿子女儿送来学武。
再加上人家手上功夫硬,不知道多少有钱人,排着队的想请他们保护自己。
而且,武术协会也是经常安排,交换弟子来阳湖派习武。
各方面都不差。
孔庙就更不要说了。
人家可是占着陵山夫子庙的绝好地段啊!
那地方,一天的人流量,能把陵山给踏平咯。
只有陵山道观,去年一年就见他了。
不敢说火遍大江南北,但至少在陵山市,没人不知道陵山道观。
如果去年陵山道观没有这么火,今年他们要挑战的,可能就是清风观。
南崖延迟开观,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这件事情。
就以他趋吉避凶的那狗鼻子,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参和进来。
当然,道门真要让他出手,他也不会推辞。
但他料想道协是不会喊他出面的。
这种争夺,都是年轻一代出面。
真让他们这些老一辈的出面,道门就真落魄了。
“你也别担心,陈真人手段多的很。”宋志平安慰道。
陈无我道:“他就那么点手段,再多也没用,栖霞寺,阳湖派,孔庙,哪个是好对付的?”
宋志平张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说道:“我好像忘记跟你说了,栖霞寺,阳湖派,孔庙,都输了。”
“啊?”
陈无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好久才回神,呆呆看着宋志平:“师傅,你刚刚…说什么?”
“他赢了。”宋志平叹气道:“三场,全胜。”
陈无我一个字都不说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需要好好的静一静。
三场,全胜?
可能吗?
这三家,哪一个也不是易与之辈。
要从陵山的年轻一辈里面挑,他挑不出来。
可师傅总不至于欺骗自己。
所以,这是真的?
这家伙,放着道场不修行,跑出来要把海外道门的福利给弄掉。
还顺便摆了个擂,顺便把人家给干了?
这特么的……
也太顺便了吧?
“他们…今年是不是对道场不感兴趣,想和我们共同发展了?”
半晌,陈无我问道。
“……”宋志平拍拍他的肩膀:“别瞎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陈真人的确很厉害。”
“但他这么一弄啊,也挺糟心的。”
宋志平又是一叹:“往常,大家都是相互探探底,什么时候也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他这一弄,后面很可能会变得更加糟糕。”
他现在就担心,三家会联合起来,抢他们道门的道场,然后各自瓜分。
不只是他担心,金圆他们也担心。
江南道门一共就五个道场。
三家若是真起了这个心思,他们想守住,会很难。
“我明天要去一趟浙省,你回来了,就好好休息吧。”
“去浙省干什么?”
“97号浙省的新部长要上任,我得去祝贺。”
“人家给你送请帖了吗?”陈无我觉得自家师傅这点体量,好像没到被一省部长邀请的地步。
宋志平瞪他一眼:“没请帖我就不能去了?”
陈无我道:“我是怕你去了,被人家拦在外面,多难看啊。”
“滚滚滚。”
宋志平挥手驱赶。
陈无我道:“我这就滚,本来还打算回来陪陪你,哪知道你要外出。得嘞,我这就去陵山。”
……
广陵市,二郎庙。
方青染听着师傅所说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红红的小嘴,忍不住张了张。
“师傅,我去一趟陵山。”
“现在去?”
“嗯。”方青染道:“还有明天一天,我担心有人会找他麻烦。”
“去吧。”师傅也没说什么。
前段时间因为补贴的事情,大家虽然闹得很不愉快。
但自从他们选择站在这样这一边后,陈阳也并未吝啬对他们的付出。
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陈阳若是对他们不好,以方青染的性格,又怎么会刚回来,就立刻去呢?
庞松泉在知道这件事情后,也是第一时间就赶往陵山。
那些从道场出来的真人们。
无一例外。
每个人得知此事,第一反应就是,这可太牛逼了!
没人不想像陈阳这么牛逼。
可冷静下来,他们也明白陈阳这么做,好坏参半。
一想到有可能因为他做的事情,而让江南道门沦为众矢之的,他们就不禁感慨,陈阳有点冲动。
看上去,他是爽了,道门士气高涨。
古语有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如此张扬,只怕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不是想为道门出一份力吗?那今年就让他参加好了!”
茅山道场,一间客厅里。
闭关许久的真人,执事们,此时都汇聚于此。
开口的,是杨真。
“亏他还是陵山道协的会长,做事情不考虑后果,我建议,将他会长的位子给撤了!”
“真人的身份,也给他撤了!”
杨真言辞激烈道。
鲁天星道:“陈玄阳做错了吗?”
“杨真,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地方?是他们主动给陵山道观下战书,陈玄阳只是被动应战。”
“退一步说,就算是他主动,怎么了?不能主动?”
“道门有白纸黑字写明,不让他主动?”
“还是说,大家都得学你这样,做缩头乌龟?”
杨真皱眉:“你说谁是缩头乌龟?”
鲁天星道:“除了你,还有谁?哼!你以为我们不主动,人家该做的事情,就不做了?”
“傻不傻啊你。”
“好了。”傅执事拍拍桌子:“今天喊你们过来,不是讨论陈玄阳,别把话题扯远了。”
杨真不甘心道:“傅执事,难道陈玄阳他就一点责任不需要承担吗?”
“哎,我就纳了闷了。”鲁天星不理解的看着他:“他怎么就需要承担责任了?我问问你,他有什么责任?他是杀你爹娘,还是挖你家祖坟了?他干的都是给咱们道门长脸的好事,怎么到你这儿,就这么深仇大恨,不把他剥皮拆骨不善罢甘休呢?”
“啪!”
孙道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直接散架。
客厅里安静了。
杨真和鲁天星也都不说话了。
孙道长那张布满长毛的脸,十分严肃,眼神,更严肃。
“吵够了吗?”孙道长:“没吵够,继续!”
确定两人不再说话,孙道长道:“继续讨论。”
傅执事道:“目前,三家还没有申请重新分配道场。上一次,他们是在一月申请分配到场,我估计,今年也差不多快到时候了。”
“根据目前得知的消息,他们无垢镜的弟子,很多。而且,大部分都是无限接近筑基的弟子。”
“相比之下,江南这一片……”
傅执事沉吟了许久,才道:“我们江南,无垢镜弟子,恐怕不足对方十分之一。”
众人也沉默。
杨真道:“无垢拼不过,就拼筑基。”
傅执事摇头:“我们拼筑基,对方难道就不会吗?没用的。”
有人道:“可否请他省真人相助?”
傅执事苦笑:“这个关头,都是自身难保,谁有闲情雅致去帮你?”
“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糟糕。”明一说道:“既然你们已经确定,只守不攻,那重新分配,规则也是由申请人定。现在考虑这些,为时尚早。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说的是。”傅执事点头:“但压力还是有的,怎么能没有压力呢。江南,就只剩下五座道场了,若是连这最后五座也……唉!”
“茅山道场,没人可以夺走!”
孙道长站起来,冷邦邦的说出这句话,然后离开客厅。
……
方青染来的最快。
因为她靠的最近。
她来到陵山湖,看见岸边的数千人,十分惊讶。
竟然来了这么多人?
他们,都是来看热闹的?
她扫视着人群,没有看见陈阳。
“前辈。”方青染走过来:“玄阳在哪里?”
“他…是不是受伤了?”
如果没有受伤的话,怎么会不在这里?
一定是受伤了。
毕竟,连战三场,多多少少,都会受到点伤势。
就是不知道,他伤的严不严重。
“受伤?没有啊。”
“他在那儿呢。”蒋小明抬手,指了指湖中心。
方青染看清了,湖中心竟是有个人。
“他…他怎么在那里?”
“他一直都在那里。”
接下来,蒋小明用了几分钟,大概解释了一下。
方青染有些目瞪口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短短一月不见,他已经如此变态了吗?
“你想和他说话的话,打他电话吧。”
“他手机没电了。”
“把这个忘记了。”蒋小明道:“那就等吧,就一天了。”
方青染问:“明天,会有人来吗?”
蒋小明道:“不好说,他虽然也给栖霞寺他们下了战书,但他们应该不会来的。至于有没有人来挑战他,谁能知道呢?”
“嗯。”方青染就坐在一旁。
晚上,陈无我和庞松泉,也陆续来了。
解守郡等人,徐凡,梁仕文,也是一一前来。
徐凡站在王静的身旁,一脸笑容望着陵山湖:“我说过,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说话时,没有顾忌一旁叶秋舫几人。
她们听在耳中,脸色阴沉。
解守郡、白徐子几人,看着陈阳,一阵出神。
“他会参与道场分配吗?”林语问道。
白徐子摇头:“不太可能,我听说,道协没有通知他。”
左志祥道:“但是,我觉得他会去。”
白徐子道:“不是他想不想去,道协不让他去,他想也没用。”
“补贴下来了。”解守郡忽然说道。
“嗯,我知道。”
“他要做的事情,似乎没人能阻止。”
几人一怔。
解守郡继续道:“针对海外道门的提议,他也递交上去了。不出意外,下个月,就会有分晓。而且我听说,郭会长亲自找过他。你们觉得,这份提议,能成吗?”
“我觉得能成。”解守郡自问自答:“因为,这是他想做的事情。”
几人蹙眉沉思。
似乎,真是这样。
他想做的事情,不管有多大的阻力,最终,都成功了。
时间,一晃而过。
刘元基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他摸起手机:“谁啊?”
“你回来了?”
“冯克功?”刘元基坐起来:“干嘛?”
“过几天浙省新部长上任,你跟我去一趟。”
“不去。”
“你有别的事情?”冯克功一头黑线。
他发现刘元基是越来越放纵了,连自己都喊不动他了。
刘元基道:“我要去找玄阳。”
“你找他干什么?”
“找他要好东西啊。”他还惦记陈阳的龙珠呢。
冯克功道:“过几个月再去找他,这段时间,不要跟他们接触。”
“为什么啊?”
冯克功用了十分钟,把情况大概和他说了一遍。
道场的分配,他们一般是不会插手的。
就算插手,也得是省级的部长才有资格。
而且只是做中间人,让他们坐下来,自己解决,并不会插手此事。
“我靠!”刘元基眨眨眼:“他在陵山湖摆擂?那我更得去了,万一他死了,那些好东西被人抢走多可惜啊,我先去替他保管。”
刘元基直接把电话挂断,披上衣服就走。
……
这一天,风和日丽。
岸边,人声鼎沸。
“看来不会有人来了。”
“真是可惜啊。”
“他运气真好,踩着三家脑袋直接上位。”
有人羡慕陈阳的好运气。
殊不知,运气再好,也得靠实力说话。
“有人来了。”
“真有人来了!”
“我就知道,肯定有人要来。”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众人看去,公路上停下一辆辆车。
一群人,从车上下来,向着岸边涌来。
然而,靠近之后,众人却是有些失望。
来的,竟然是道门的弟子。
“陈玄阳,出来!”一弟子站在岸边,大声喊道。
语气,充满了怒意。
众人觉得疑惑。
这是怎么了?
好像与陈阳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陈阳睁开眼睛。
他听见动静时,也以为有人要来挑战自己。
却是同门?
真令人失望。
他站起来,踩着浪花来到岸边。
“找我有事?”
男人走过去,鼻翼微微张动,显然很气愤:“你知道我是谁吗?”
“嗯???”
“我来自老君堂!我叫吴子重!”
“所以,找我什么事?”
“什么事?”吴子重冷笑一声:“昨天一天,老君堂收到佛门、江湖门派的两封战书!”
他抬手一指身后:“他们所在的道观,也都收到了战书!”
“陈玄阳,你好威风啊!因为你一个人的威风,让我们跟着你受到牵连。”
“你做事之前,能稍微动动你的脑子吗?”
“你要是没有脑子,麻烦你打一通电话,询问一下道门的前辈,可以吗?”
“是,你陵山道观是出了风头,那我们呢?我们就要活该受辱吗?”
陈阳皱眉,问道:“你们收到战书,跟我有什么关系?觉得不是对手,拒绝就是。”
“拒绝?说的简单,我怎么没见你拒绝?”
“我为何要拒绝?三场,我全拿下了,我有拒绝的必要吗?”
“你!”吴子重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
这两天,他们各地都收到了战书。
虽然这并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几乎每一家道观,平均都收到了两封战书。
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要说这与陈阳此次事件无关,他们根本不信。
他们坚信,就是因为陈阳的原因,才导致他们被牵连了。
“来这里,就是为了这种事情?”
“你们是要找我要个说法?还是要我做什么?”
陈阳冷声道:“若是觉得心里不平衡,那抱歉,我没心情,也没时间安慰你们。”
“他们下战书,并不会刻意欺负你们。你们什么实力,他们也会派出什么实力的弟子。”
“同境界下,输给对方,你们要做的,是检讨自己。而不是怨天尤人,把责任扯到我的身上。”
“实力不如人,跑来这里找我发泄?谁给你的底气?”
“你们觉得我为道门引火,我认为我在为道门造势!”
“也就是道协没有找我,只要道门有需要,一句话,我陈玄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阳盎然说道。
吴子重道:“你真以为赢了几场,就有这份资格了?为道门赴汤蹈火?你配吗?”
“配不配,你说了不算。”
陈阳淡淡道:“明天之后,你会知道,我陈玄阳是不是有这份资格!”
这时。
远处。
突然有一行人,从车上下来,向这边走来。
来人的身影,逐渐清晰。
有人惊讶道:“是孔庙的人!”
“他们怎么又来了?”
“该不会……”
“恐怕,是来应战的!陈玄阳下的那封战书,他们,真的应战了!”
众人的情绪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这数千人之中,有近千人,都是在28号那天,被孔庙邀请前去玄武湖观战的人。
他们没想到,竟是能够在一周之内,看见孔庙连续两次与陈阳交手。
一行人,来到岸边。
许晨光,这位已经47岁的男人,不喜欢将剑佩在腰间,而是绑缚在身后。
穿着一身纯白色的长衫,却是留着一头寸发。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缥缈如仙一般的气质。
“孔庙,许晨光,前来应战。”
许晨光站在此处,迎着陈阳的双眼,轻轻说道。
四方一片诧异。
“许晨光…孔庙竟是派他?”
“会不会有些小题大做了?”
众人皆是认为,孔庙未免太过小题大做。
这并非在争夺道场。
甚至,这场挑战,都是可有可无。
他们,为何要应战?
“陈玄阳,这一场,你必输无疑!”吴子重突然笑了,笑的很开心。
只要他输,外界对道门的针对,便是能够得到缓解。
陈阳看他一眼,没有理会。
弱者,才会以这种方式,寻求自我安慰。
他背对陵山湖,双手缓缓平抬,宽大的袖子垂落。
身后陡然爆发出一声声巨大的动静。
“哗哗哗!”
一道道水柱,冲天而起,宛如龙吸水一般,承接天地。
水柱在他背后,好似灭世般的背景板,将他衬托如同一尊拥有不可思议之力的神仙。
他直视许晨光,一笑:
“江南,陈玄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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