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声音虚弱道。
“他为何杀你?”
“为他孙子报仇。”
陈阳简短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后,今虚道:“以后行事莫要冲动,你计划虽好,但总有意外。”
“斩草除根固然不错,但你也得有这份实力才行。”
“若今晚师父不在,你又该怎么办?”
“你逃得了,那些人呢?”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嗯,我知道了。”
见他还有些虚弱,今虚道:“这几天好好在道观休息,别乱跑了。”
“嗯。”
“今晚,有的忙咯。”
今虚看着将极限都逼出来,正逃亡的孙玉林,笑着道:“冰肌玉骨,不好杀哦。”
陈阳心想,冰肌玉骨的,我杀过啊,挺简单的。
这话他没敢说,毕竟那时可不是他真正的实力。
说出来容易招师父骂。
一个逃,一个追。
远处有一个身影正向着这里赶来。
这个身影察觉到动静,抬起头,见到两个身影追逐着。
他认出了其中一人,那是陈阳。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犹豫了一下,没有跟上去。
毕竟也跟不上去。
他们太快了,眨眼便是不见。
一想到符中陈阳说的话,他便是加快脚步,继续赶路。
走了十几分钟,他遇见了正往外面跑的曲世平等人。
“彭升道长?”
有人喊道,就要走上去。
张富荣却抽剑拦住他,警惕的看着彭升:“你来干什么?”
彭升蹙眉,他不知道张富荣为何对自己有敌意。
“我收到了陈真人的话,让我赶来这里。”
他看见了曲世平等人手里的孩子,这些应该就是陈阳所说的那些孩子吧。
还好,都安全的。
他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富荣冷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谁知道你到底是来帮忙,还是来杀我们的?”
彭升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要多问。”张富荣道:“我们现在不能相信你,彭道长,请你理解。”
其他人听他这么一说,也都提高警惕。
出了一个彭江江,彭升又在这种时候出现,容不得他们不多想。
曲世平道:“彭道长,我们现在的确不能相信你。请你走在前面,抱歉了。”
“没事。”
彭升摇头,对此并不在意。
但他心里,却是有些担心。
不由得看了一眼被几人用桃木剑和符篆抵着的彭江江,心里的不安,愈发浓了。
彭江江不敢与他对视,全程低着头。
这也更加的坐实了彭升心中的某种想法。
他们向着舜山镇的方向走去。
因为堤防彭升,他们走的很慢,足足两个小时,才终于抵达舜山镇。
到了舜山镇后,曲世平眉头皱的更深了。
因为,这里还是没有信号。
“曲道长,现在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曲世平指着彭江江:“让他告诉你吧。”
彭升问:“江江,发生了什么事情?”
彭江江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
被询问,也还是一声不吭。
“说!”
彭升突然拔高音量,彭江江直接就跪下了。
这一刻,彭升心底彻底寒了。
“师父,这些事情,与我无关。”
他将事情经过,没有任何隐瞒的说出来。
听完之后,彭升抡起胳膊,狠狠的一耳光。
“与你无关?”
“你若没有这种心思,怎么会造成这种局面?这些孩子的生辰八字,又怎么会落入邪修手中?”
“江江,你为何变成了这样?”
彭升只觉眼前发黑,站立不稳,身子踉跄着要倒。
张富荣等人冷眼旁观,他们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师徒两人在演戏。
曲世平道:“张道友,你去请镇子里有车的人家,找一处有信号的地方,联系道门的前辈。”
“这里没有信号?”
众人这才拿出手机,发现没有信号。
当下便是有人去找有车的人家。
其他人则是挨家挨户的敲门。
彭升看在眼里,说道:“不要敲门,这种事情让他们知道,容易引起恐慌。”
“不让他们知道,会更恐慌!”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要什么面子?”
“子不教父之过,你是他的师父,就是他半个父亲!”
众人回道。
彭升无法反驳。
很快,镇子上大部分的人都被喊了出来。
他们睡眼惺忪的聚在窄窄的路上,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多道士,心里疑惑。
“哪里来的道士啊?”
“彭住持请来的吧,最近不是闹鬼么?”
“晓晓,晓晓!”
一个妇女大喊着冲过来,就去抢道士手里的女孩:“你抱我家女儿干嘛?还我!”
道士说:“施主莫要误会,是贫道救了你的女儿。”
其他道士说:“若不是贫道们舍生忘死,你们村的这些孩子,早已糟了贼人的毒手。”
众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孩子在他们手里,而且一副睡不醒的模样。
为人父母,心中担心极了。
他们聚在彭升这里,问道:“彭住持,我女儿究竟怎么了?她怎么不醒啊?”
“我儿子也喊不醒,住持,这是怎么回事啊?”
张富荣道:“各位莫要着急,他们只是惊了魂,睡一晚就好。至于这位彭道长,各位还是离他远一些的好。”
“为什么?”
“呵呵。”张富荣道:“你们可知道,这些孩子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手指彭江江:“是他,联合邪修,要以你们的孩子为祭品!”
众人被这话吓了一跳。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邪修,但祭品二字,还是清楚的。
张富荣道:“情况还没调查清楚之前,各位还是离这对收徒远一点。这里有我们,他们也不敢造次,但你们靠的近了,难免让他们走向极端。”
众人潮水一般的立刻退开。
曲世平皱眉道:“张道友,事情还未证实,这种话,不要说的好。”
张富荣道:“你也说了,事情没有证实,所以我才好心提醒他们。若是证实了,我岂会说?”
彭升道:“张道长提醒的对。”
张富荣哼了一声,低眉看着跪在地上的彭江江,骂道:“为了香火,不择手段,道门怎有你这种败类?”
彭江江低着头,一言不发。
曲世平看的直摇头,但他劝阻也没用,这人根本不听他的。
而其他人,也人云亦云,张富荣说什么,他们就跟着凑合。
“哪位施主有车?可否送贫道前去县城?”曲世平问道。
一个中年人走出来,道:“我有车,道长,我送你吧。”
“多谢。”
除了曲世平外,另有两人也跟他一起离去。
临走前,曲世平把张富荣喊到边上,说道:“张道友,我明白你是好意提醒,但此事若彭住持不知情的话,他也是受害者,你还是少说两句,别在彭道长伤口上撒盐了。”
张富荣直皱眉头:“什么叫伤口上撒盐?曲道友,我希望你能明白,善恶有界限!”
曲世平道:“彭道长只是一时糊涂,而且此事与他关系不大,他也是受害者,你若说他是恶人,未免过了。”
张富荣嗤笑道:“这就是你茅山弟子的处世之道?见识了。”
曲世平唉了一声,知晓与此人难以沟通,便不再说什么,与其他人上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