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改为王氏家族庙。
在北邙颇有地位。
不少散修,仙门弟子,都主动与他们结交。
一路之上,遇见了许多人。
四家弟子皆有之。
彼此见了,也会相互点头打个招呼。
“到了。”
他们来到了翠云峰下,身后也有不少道门弟子赶来,各省弟子都有。
不过彼此也就是点点头,没有太深的交流。
进入下清宫,发现整座道观加起来竟然只有两个弟子。
“我们要修行,你们去上清宫吧。”
“那个谁,你叫什么名字?”其中一个弟子指着庞松泉问道。
“庞松泉。”
“哦,你留下,这几天再有人过来,你转告他们,让他们都去上清宫。”
这两个弟子留下这句话,直接就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套路?
自家道观都不管了?
孟子义不满道:“我们来这里,可不是供你们差遣的。”
那弟子笑了一声:“不然你们以为,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此时除了孟子义,其他弟子也很不满。
这话说的,好像过来这里,就是供他们差遣似的。
若是下清宫住持,或是执事说这话,他们还会尊敬几分。
可这两个弟子,比他们年纪都要小,却用吩咐命令的语气如此说话。
能来这里的,哪一个不是心气高傲之辈,岂能容忍两个小道士这般对待?
“二位道友,我们来此,是为守护人族领土,斩妖除魔。可不是前来听你们差遣的。”
“素闻北邙道友颇有心气,今日一见,实在失望。”
“师傅常说,凡事得有个规矩,见人遇事得问缘由,你们这样的,早被我师傅抽大嘴巴子了。”
众人一一冷笑说道。
此时这里的道门弟子,得有三十多人。
一个说完,另一个接着说,根本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
但两人也没想着开口。
等他们说的差不多了,两人道:“说完了吗?”
“说完了,该上山上山。你,记得我的话,留下来。”
他们脸上一点气愤也没有,依旧用平静的语气,吩咐着。
说完转身就走。
“二位!”忽然一人过去,拦住他们去路。
此人皱眉道:“二位似乎没有听懂我们的话。”
二人对视一眼,问道:“你来?”
左侧相貌清秀些的道士说:“那就我来。”
他看着拦路的道士:“你们的师傅一定告诉过你们,来了这里,就得听我们的吩咐。要不然,死了都没人给你们收尸。”
道士说:“家师的确说过。”
“不过。”他话锋一转:“家师要我们听的,可不是你们说的话。下清宫弟子应该不少,为何独留你二人守门?”
“看看你们,师门出去了,就开始放飞自我。连守道观的活计都觉得枯燥不愿意做,还颐指气使的命令我们?”
“以你们这种态度,这辈子就只能待在这里,永远也没机会下山去斩妖。”
道士的话很重,几乎就差指着他们鼻子,大骂他们两个人是废物了。
不过,两人依然不生气。
“抱歉,我们刚刚从山中回来,师兄他们今早刚离开。”
“我们为什么留下来,想知道吗?”
小道士问了一句,然后不疾不徐,慢条斯理的将胸前的长青服坦开。
道服下面的身体,少了大约两个巴掌大的皮肉,深可见骨。
伤口上只简单撒了一些药粉,甚至都没怎么做处理,就这样暴露着。
只看伤口,就觉得这种疼痛,常人忍受不了。
可是这小道士,表情很淡然,就好像伤口不是自己的。
“前些天碰见几只开了窍的狸子,斩了三只,还有一只跑了,向着虎啸领跑去的。我一个人追去的虎啸岭,也是运气不错,那只虎妖王没在家,我在山岭外面宰了那只狸子,回来路上被一头快要鱼跃龙门的虎妖追杀,斩了他半条腿,他也在我身上留下了伤。”
小道士把衣服合上,说道:“这点伤对我来说其实不算什么,谁叫师傅心疼弟子呢,我想出去也不让出去,只好待在道观修炼。”
他指指另一个道士:“他是我师兄,师傅让他看着我别乱跑,要不然你觉得一个道观,还用得着两个人守?”
拦路的道士,忽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们千万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你们这样的人,来这里,最大的意义就是供我们差遣。以为与几只妖打过交代,就很了不起?北邙不是其它地方,就算是五岳下的妖,也没几个敢说没事跑出来挑衅的吧?北邙的妖就是这么嚣张,很野很凶。”
“我一年到头,吃进肚子里的妖,比你们见过的都多。”
“所以不是我想差遣你们,而是我不差遣,你们来了,无事可做。”
小道士摊了摊手,一副无奈的模样:“我这么用心良苦的照顾同门,竟然还觉得我摆架子,我何其冤枉啊。”
三十多个道士,不说话了。
小道士说的这些话,暂且不去分辨真假。
但他身上的伤势,做不得假。
想到他所说的狸妖,虎妖,众人脸色渐渐凝重。
北邙,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危险。
可看这小道士,不见得比自己厉害多少,他能在这里生存这么多年,难道自己反而不行?
简直笑话。
“道友怎么称呼?”
“李承清。”小道士随口道。
“在下西山万寿宫,包彦勤。”
“名字挺拗口的。”李承清道:“反正我也记不住,就别和我套近乎了,该上山上山,要是闲的没事干,去厨房帮我把那几只狸子给洗洗,抹盐晒干,那两条虎腿泡酒。师傅他们就好这一口。”
“……”包彦勤无语几秒,说道:“承清道友的经历,我很佩服。我觉得自己不比承清道友差,想来邙山的环境,并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
李承清盯着他看了几秒钟,问道:“你想进山?”
包彦勤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进山。”
“你可以问一问他们,哪一个是过来伺候你们的?”
李承清忽然笑了:“伺候?”
他点点头:“行吧,你们觉得自己命硬,想去我也不拦着。”
“师兄,去把东西拿过来。”
“嗯。”师兄应了一声,走去道观里面,过了一会儿拿出一叠纸和笔。
众人不明。
李承清把一摞纸拿在手里,说道:“这是邙山危险告知书,签了。”
众人:“……”
李承清拿出一张递给他,包彦勤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
李承清道:“字面上的意思,签了字,代表我们已经将邙山的危险告诉了你们。你们还要一意孤行的入山,死了和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免得你们师门来找我们问责。”
“哦,对了。”李承清指着他手里的告知书:“背面是空白的,你可以拿来写遗书,这还是我想到的,师傅他们都夸我聪明。”
包彦勤:“……”
“不过只签这一个没用,这只代表我们下清宫允许你们下山。”
他抬手指指上面:“吕祖庵、武则天避暑行宫、上清宫、中清宫,你们都得走一趟,每个道观都得签一份告知书和声明。如果文件不齐全的话,这山,你们上来了就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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