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是一个女人,陈阳看了,有些印象。
一时间却又记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请问是玄阳道长吗?”妇女问道。
陈阳微微点头,见她眉目紧蹙,似有心结。
“施主上山,是来烧香吗?”
“我来…是,我来烧香求签。”
“请进。”
妇女名叫杜永珍,周守为的妻子。
陈阳之前下山时,在车库里瞥过一眼,所以记忆不深。
上山来时,杜永珍的心情是焦灼的。
可是当她看见陵山道观的门匾时,整个人的心情却是悄然放松了许多。
走进道观后,心中仅存的那一点焦急,也都消失。
但对周守为的紧张与关切,却是无法抹去。
她跪在蒲团上,闭上眼睛,心有所思。
然后将线香插进香炉里。
陈阳把签筒递给她。
轻轻摇晃着,一根竹签从签筒掉落出来。
她捡起竹签,看着签文,一双眉毛再度皱了起来。
“道长,请为我解签。”
陈阳接过竹签,没有急着看,而是问道:“施主求什么?”
“我…我想知道,我老公他现在在哪里,他安全吗?他还会回来吗?”
说着,说着,杜永珍忽然就哽咽了。
她抹着眼泪:“道长,我老公叫周守为,我听他说起过到你。我还知道,他离开之前,来过这里。如果道长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可不可以告诉我?”
陈阳恍然,难怪他觉得眼熟,原来是周守为的老婆。
“施主不要激动,贫道先替你解签。”
陈阳感到有点头疼,怎么也没想到,周守为的老婆居然会跑过来。
他看着手里的竹签,看见签文时,顿时头更大了。
“欲去长江水阔茫,前途未遂运未通;如今丝纶常在手,只恐鱼水不相逢。”
中平签。
可是,她求的是周守为。
中平签都要变成下下签。
“施主,这签……”
“道长直说,我能接受。”杜永珍心里有点儿紧张。
她听老公说,这里的道士格外灵验。
虽然不清楚是怎么个灵验法。
“家事门庭失运,行舟运途不佳,失物寻不见,求雨上下弦。月令不遂,寻人缓,远信音信时辰未到。”
陈阳语速缓慢的说道。
“道长,他……”
陈阳摇头:“周施主寻求自我,这非坏事。他离去前,也和我说了一些事情。总之,对施主并不是坏事,不是吗?”
“抛妻弃女,这不是坏事,难道是好事吗?他只留下钱,可是我在乎钱吗?我当年顶着爸妈的压力和他在一起,是为了钱吗?我和他相识二十多年,嫁给他,给他生孩子,是因为他这个人!”
“是因为我爱他!”
杜永珍双手捂着脸,大声痛哭。
陈阳正想安慰她几句,眼角余光的视线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看过去,原来是玄真和玄玉,好奇的向这边看。
陈阳收回视线,说道:“施主,坏事也可以变好事。周施主这些年走错了路,如今醒悟,走上了证道,施主该为他感到开心才是。”
“施主也不用如此偏执,有些东西,求而不得,得而不顺。”
“不如顺其自然,静心等待便是。”
杜永珍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只是不断的摇着头,难过的哭着。
陈阳见她因为这件事情,受伤如此深,也明白自己这点处事经验,对她基本无用。
于是取出木鱼,轻轻的敲下。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