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后面用体温计一量,四十度。没办法,我只好暂时先留了下来,我说带她去医院去看病。
她死活不肯,她说去了医院要打针,她怕打针,家里有感冒药,吃一点就没事了。我只好给她喂了感冒药。
我坐在沙发边,不停地给她换毛巾。我和燕妮轮流着陪她说话,她说她只想静一静。于是我们只好就这样静静地陪在她的身边。
后来,燕妮杠不住,睡着了,我把她抱到了床上,又给她盖好了被子。
我依旧守在龚畅丽的身边,望着她那红通通的脸颊,我不禁有些心疼起来。忽然,她伸手抓住了我的手,“程宇,今晚就留下来陪我好吗?”
她说话时的声音很小,嘴巴很干。
“你放心,我不会走。今晚,我留下来陪你。”我知道,当一个人生病时是最为脆弱的时候,龚畅丽提出,让我留下来陪她,只是出于精神上的一种需求。
我接了一杯水给她喂下,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那么滚烫。后来,我又去给她熬了一大碗姜汤,一小口一小口的给她喂下。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她出了一身大汗,高烧很快便退了下去。
我把毛巾取下来了。她的脸色开始变得红润起来,精神也好很多。
“谢谢你!”她微微把头往上靠了靠,双手枕在头发上,静静地望着我。她的额头和脸上也全是汗,我用纸巾给她擦去了脸上和额头上的汗珠。
忽然,她抓住了我的手,满怀感激地望着我,“谢谢你!”
“不用。我生病的时候燕妮也是这样照顾我的。别忘了我们是一家人。”我打趣道。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忽然,她的身子翻转了一下,有些尴尬又带着几份娇气地对我说:“我现在浑身是汗,好不舒服啊,你能不能用温水帮我擦个澡啊!”
“恩!”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我去冲凉房里接了温水,用毛巾给她擦背和身子。她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静静地享受着。望着她那雪白的身子,我不禁有些陶醉了。
她脸上的皮肤虽然稍微有些偏黑,但她身上却是像雪一样白。这可能和她的职业有关,由于经常晒太阳的缘故。
“怎么了?你怎么停下来了?”她问我。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奇怪,你脸上和身上的皮肤,怎么感觉一个像是天上的白云,另一个却又像是……”
后面半句我没有说完,因为我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其实她脸上的皮肤虽然有些偏黑,但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观。
“我知道你想说,我身上的皮肤像被烟熏过的腊肉一般,对吗?”她替我回答道。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没有,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其实你挺漂亮的。”
“我又没有说我不漂亮。自己长什么样子,我心里还是有数的,你放心,程才子,我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再说,像烟熏一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啊!难你没有听过一种妆容,叫烟熏妆吗?我就是天然生成的烟熏妆,美得无处藏。”
忽然,她把身子转了过来,一脸淘气地望着我。那淘气的眼神中,带着许些的爱意,我忍俊不住地,身子哆嗦了一下。
这时,我的手还伸在她的衣服里,本来是在帮她擦着背,结果她一转身,手自然地就碰到了她的肌肤。
我低头一看,立马把手缩了回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而她的脸色也有微微有些红。
就这样,我们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鼓起勇气对我说,“要不,你帮我把前面也擦一下吧!”
“嗯!”我打湿了毛巾,又帮她擦了擦前身。她微微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我对她的每一份温柔。
忽然,她的眼角流下一行泪水,竟嘤嘤地抽泣起来。
“怎么了?”看着她哭的样子,我吓了一跳,着急地问道。
她猛地转过了身,抱紧了我,“谢谢你,真的,长这么大以来,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我记得小时候生病了,都是保绿姆带我去打针。从来就没有人这么细心的照顾过我。”
她扑在我的怀里,把压仰在心里多年的苦闷都倒了出来。她说,她从小就独立惯了。母亲和父亲都忙着工作,很少有时间理会她的学习和生活,也比较少和她交流。
虽然她们家的家庭条件比较好,家里还请了保姆,但她的精神上却从来不曾有人关心过。
那晚,她和我说了很多的心里话。抱着我,哭得稀里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