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把我当姑姑?”
“这么多年,你扪心自问,我对你如何?你真的关心我?”
“你如果真的关心我,出事之后,就不会找我帮忙,我如果听你的话,送你出城,我就是你的同伙帮凶,甚至会因此连累整个傅家。”
“我之前帮了你那么多次,你还想把我害死,你就是这么关心我的?”
孙振冷笑,“你要把我送进警局,你这是想让我去死!”
“我是不想让你一错再错,这是在帮你!”孙琼华身子轻颤,“难不成你还想一辈子过着亡命天涯的生活?”
自从家中父母过世,孙家在孙公达的手里,早就大不如前,娘家的哥哥,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妹,孙琼华自然能帮则帮。
只是没想到,平时帮衬那么多次,只有一次没答应他们的要求,就说自己是白眼狼?
整个身子瞬时凉了半截,呼吸都显得非常艰难。
双眸涣散,迷茫不知所措。
这些年自己的付出在他们看来,是理所应当的,稍有不如意,就这般编排自己,她哑然失笑,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她素来强势好胜,什么都不甘于人后,娘家自然要照顾,谁曾想最后居然落得这幅田地。
简直可笑。
她的性格不允许她掉泪,只能强行忍着。
傅仲礼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继而握住她的手……
孙振看他俩无心关心自己,咬了咬牙,越过孙琼华,就往街道另一侧跑!
“孙振!”孙琼华没想到他居然还不死心,还想跑!
傅仲礼转身去追他,不过有人速度比他更快,他怎么说都不是练家子,只感觉严望川像是一阵疾风从自己身边擦过,眼前滑过一道黑影……
之前撞车,孙振也受伤了,又被严望川暴揍一顿,跑不快!
严望川跨步上前,一脚踹在他后背上。
孙振惊呼一声,整个人脸朝地,疵在地上,闷哼一声……
他这一脚铆足了劲儿,像是要把他的脊梁骨踹端,孙振趴在地上,便再也没爬起来。
傅仲礼侧目看了眼身侧的人。
一身沉黑,脚上还趿拉着拖鞋,可是下手招招致命。
狠辣暴戾。
他们之前因为高利贷欠债,在医院见过一次,看着就是个表情稀缺,沉默寡言的人,上次他也曾动手,只是傅仲礼没亲眼看到罢了。
哪曾想会有如此乖张残暴一面。
这乔艾芸如果真的和他在一起……
他就是宋风晚的继父。
不知他对宋风晚如何,若是也这般强势护短,这以后谁想娶她,怕是难了。
因为傅仲礼早先已经报警,警察过来,将孙振带走的同时,也让傅仲礼夫妇回去协助调查。
倒是严望川,几个民警看了他一眼。
“严先生,您可以先回医院,我们待会儿会过去找您再做份笔录。”考虑他此此刻的实际情况,民警商量一下,决定先不带他去局里。
“谢谢。”严望川驾车离开,直奔医院。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当时目击事故的路人很多,而且学校周围都是监控,孙振下车逃跑,不仅有人佐证,就连视频画面都拍得一清二楚。
他当时横中直撞,本就涉嫌危害公共安全,撞上乔艾芸,显然不是无意之举,不过办案流程还是要走的。
“幸亏来的早,要是迟些,这孙振怕是要被那位阎王给打死了。”
“阎王?”
“那位严先生呗,一脸肃杀,而且每次我们出警,只要看到他,必见血,给他做笔录太难。”
“妈的,有我难嘛,我刚才去医院给那位送受害人进医院的人做笔录,卧槽,惜字如金,还冷冰冰看着我,吓唬谁啊。”
“哈哈,那个人是真可怕,我觉得给他做笔录和那位严先生有的一拼,太特么难了。”
……
严望川赶到医院的时候,乔艾芸手术已经结束,被送入了病房。
他试图找人询问,可是每天手术的人那么多,护士压根记不清谁在哪间病房,他这才想起方才要了千江号码,急忙打电话给他。
急诊室里很乱,这段时间春寒极盛,许多发烧的病人,偶尔也能看到几个头破血流,痛苦呻吟的,他眯着眼,像是没头苍蝇……
他想见她,立刻马上。
“严先生,我们在住院部,骨科……”千江说完地址,严望川一路狂奔至住院部。
推门进去的时候,乔艾芸正躺在床上打点滴,一条腿被架起来,额角还贴着纱布,嘴唇发白,偏头看他,憔悴狼狈。
“你去哪儿了?”乔艾芸此刻还不知道肇事人是谁,还单纯的以为是普通车祸。
严望川嘴笨,不知该如何解释,坐在床头,没作声。
“乔艾芸的家属出来一下。”护士见有人进来,轻轻敲了下门。
严望川走出去,她便领着他去了医生办公室,“……医药费,方才有位先生已经垫付了一部分,还有一些手续问题,需要家属办理签字,关于她的病情,医生会和您详细聊的。”
“谢谢。”严望川想到千江提起她腹部出血,根本无法镇定,见到她的主治医师,手心都窜出了一丝热汗。
“您是乔艾芸的……”医生翻出乔艾芸的就医记录。
严望川斟酌用字,“爱人。”
医生是个中年男人,看他嘴唇干涩,拿着一次性纸杯,给他接了杯水,“你别太紧张,先喝点水,这次车祸,造成了她小腿轻微骨裂,我们已经为她打了石膏,还有……”
医生将她所有病情都一一分析给严望川听。
说到最后,才温吞开口,“被送进来的时候,她腹部有出血现象……”
严望川手中攥着纸杯,细微收紧,温热的水落了一手。
------题外话------
其实帮助娘家人是人之常情,只是二嫂帮了一群只知道吸血的白眼狼,啧——
师兄怕是要被吓死了,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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