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蓝一把扯起古红,道:“跟我走。”
古红挣扎着往回缩,嚷嚷道:“你干什么呀!爷爷说了,让我服侍主子的!你走你走,我留下来陪主子。”
古蓝不由分说,直接点了古红穴道,将人带出酒肆。
古红的眼睛提溜乱转,示意古蓝将她放开。古蓝板着脸,干脆不看她。待走远了,古蓝才解开古红的穴道。
古红跳脚道:“哥!你干嘛不让我陪着主子,你没看到他喝了那么多酒吗?”
古蓝沉声道:“是你没看出来,族长不希望你陪。”
古红摇头道:“不对。主子可没说不想我陪。”
古蓝正色道:“族长心里,只有一名女子,那个人却不是你。你若聪明,就收收心,免得日后痛苦。”
古红垂眸,扯了扯衣角,道:“哥,我知道的。我没有其它想法,我只想陪着主子。”抬头,冲着古蓝咧嘴一笑,“别看主子冷冰冰的,实则十分心善。”
古蓝的眸光软了软,用手拍了拍古红的肩膀,没有再说其它。别人的千言万语,抵不过自己心里的一句明白。
古家兄妹走后,司韶的耳朵终于清净了。
他一碗接着一碗地喝着,好似千杯不醉。喝到最后,他觉得不够尽兴,竟拍开泥封,仰头灌下一整坛子的酒。酒水洒在身上,三分凉,七分烫。
司韶扔掉酒坛子,如同没事儿人一般走出酒肆。
若非他满身酒味,任谁都看不出他曾喝了酒。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走着走着,却一头栽进了一只大水缸里。
听到动静,小院里走出一位扭腰晃臀的寡妇,探头往水缸里一看,正巧赶着司韶从水缸中站起身,当即捂着心脏瞪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司韶看。她的视线从司韶的脸滑到心口,然后继续向下,流连在双腿之间,咕隆一声,吞咽了一口口水,沙哑道:“怎地老天爷终于听见寡妇每晚的祈祷,送来一个这样好看的男人?”伸出手,想要去摸司韶。
司韶一发内力,大水缸碎裂来开。吓得小寡妇尖叫连连。
司韶脚踩地面,神色如常,继续前行。
小寡妇回过神,一边追一边喊道:“哎呀,你回来!你回来!”
司韶脚步飞快,转眼间消失不见。
小媳妇蹲在家门口,望着碎裂的大水缸直掉眼泪:“你个杀千刀的,不让老娘睡,还碎老娘的缸!”
司韶走得是小路,绕来绕去,倒也没被多少人注意。他有心去找胡颜,却总找不到那条路。最后,他干脆闭上眼睛,一路摸到了凡尘铺子的后院。睁开眼睛看看,见位置没错,还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他翻身跃入凡尘后院,从韩拓和柳恒的中间走过。依旧是那么高傲冷冰,不与人同。
他身上的衣袍早已吹干,一丁点儿酒味也没留下,整个人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实则,真是醉了。他醉后的样子和胡颜很像,若不说话,便是一副高高在上、舍我其谁的样子。
韩拓和柳恒认识司韶,知他和自家主子关系匪浅,于是并没有拦阻。
司韶耳朵上的相思跳动得厉害,令他那颗冰凉的心也变得越来越热。他全身上下、由内至外,无一不渴望着胡颜。正是因为这份得不到的渴望,和无处触碰的距离,让他变得更加嫉妒。他嫉妒所有能拥抱胡颜的男人,恨不得将其取而代之。他在这种渴望中分裂出两个自我。一个拼命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自愿恢复五行瞳来保护她;另一个却嘲讽自己只是一条忠狗,一条永远碰不到主人的狗。
司韶来到燕凡尘的门前,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闪烁着灼热的光,仿佛要将一切融化掉。所有的不甘和嫉妒,都划成了欲望,男人拥抱女人的欲望。他想让她成为自己的。这样,她就不会随意说分离,随便吼他滚。
司韶听见房间里有水声,确定是有人在沐浴。
那声音单一,并不杂乱,显然是一个人在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