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南一笑意不改,打趣道:“父亲太过操心儿房内之事,让儿如何是好?”世人都在意女子的贞操,若是新妇入门,只有见落红,才会被承认。然,曲南一守着胡颜那么久,却还是让别人得了手。卫丞相提及此事,他如何能不恨?但为了得到卫丞相的认同而不是阻挠,他必须笑得自然,应对自如。
卫丞相见曲南一如此,误以为胡颜虽看似放荡,实则是名贞洁烈妇。他心中稍安,退了一步,道:“若你真喜欢她,便娶了吧。”卫南衣已经二十五岁的人了,却膝下无子,说出去他这张老脸都挂不住。他因曲歌之故,一直未曾再娶。旁人都以为他们父子俩身有顽疾。这一次,一定要让胡颜给他生出个大胖孙子才好!
卫丞相不是一个容易妥协之人,但在现实面前,却懂得权衡利弊,衡量出对自己最有利的
曲南一立刻站起身,给卫丞相行了大礼,道:“谢父亲。”
卫丞相摇头一笑,问:“她家里可还有什么人?”
曲南一道:“她家中只有她一人。”
卫丞相点了点头,道:“她说自己看见了事发过程,怎无故消失不见?你让她恢复容貌,过来回话。”这是要拿出公爹的架势脸。
曲南一扑哧一声笑,眸光闪闪动人。
卫丞相问:“笑什么?”
曲南一道:“父亲这架势,好似婆婆等着媳妇敬茶。”
卫丞相面露窘色,干巴巴地道:“混说!”
曲南一眸光柔和,道:“父亲独身多年,家中连个姨娘都没有,也着实太过孤寂。”
卫丞相目露欣慰之色,第一次开口和曲南一谈起感情之事,轻声道:“有些人活在记忆中走不出去,有些人却可以携手记忆一路前行。为父不想你如此执着,偏生在感情上,我们父子二人都是一个脾气秉性。但凡心中有了一人,纵使别人是百般好,也入不了眼、进不了心。”
曲南一道:“若娘亲健在……”后面的话,却说不下去了。他的娘亲,在他六岁时离家出走,再也不曾归还。他隐隐约约记得,她的娘亲,好似与祭司有些关联,然,胡颜从不曾说起,他……他也不敢仔细追问。那种细思极恐的感觉,令他在夜里反复难眠。如今,就让他自私一回,不闻不问不言不语吧。
卫丞相的眸光明明灭灭,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他回过神,再次开口道:“紫苏儿之死,要速速找出真凶,放两位县令离开。”
曲南一也回过神,忙应道:“诺。”
卫丞相站起身,道:“你可曾想过,杀手的动机?”
曲南一道:“与紫苏儿有联系的人,十之八九都死了。如今,与她能有所牵扯的人,唯有她腹中胎儿的父亲。”
卫丞相挑眉,戏谑道:“难道不是你?”
曲南一笑道:“烂醉如泥,怎能行事?所谓的酒后-乱-性,不过是仗着几分酒劲儿胡作非为罢了。儿心中清明,不是混人。”
卫丞相思忖道:“如此说来,下手之人无外乎三种可能。一是紫苏儿腹中胎儿的爹,二是与紫苏儿结怨之人。无论是谁,这人的武功必然出神入化,才能在众多高手中来去自如。”
曲南一突然道:“父亲怎不提行刺你之人?”
卫丞相面不改色道:“心里有数便好。”
曲南一却死笑吟吟地道:“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
卫丞相同样笑吟吟地道:“拿出证据,方能让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