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熔岩海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几个姑娘面色都凝重了。

谢蔷薇眉头紧锁：“那桃花城主，竟然有一千个分身？”

我点头：“准确的说，我只看到一千个，恐怕还有更多。”

谢蔷薇表情凝重无比：“她到底是谁？按理说，这样的人物，在天外天，必定是一方至尊，连刑天都不敢小觑的人物。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我问：“分身术，很难修炼吗？”

谢蔷薇道：“何止难修炼？简直是凶险万分。修炼分身术，基本上等同于送死，这么说虽然有点夸张，但是整个天外天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双儿好奇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谢蔷薇：“三千大道之中，有些大道，很容易修炼，比如呼风唤雨什么的。有些大道，修炼起来却无比困难。比如隐身，比如天眼，比如预知，比如瞬移……而分身，无疑是三千大道之中排行第一，最难修炼的一个。一般情况下，修炼一个分身，还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但是，当分身修炼出第二个的时候，就不行了。何为分身？不是凡尘俗世那些道士的障眼法，更不是普通仙人的一些短时间凝聚幻化出来的仙术。分身，是真真正正，重新修炼凝聚出一个独立的人！这个人，和本尊是同一个人，但是……又不是同一个人……”

我脑袋都大了。

双儿更是如此：“蔷薇，什么是同一个人，又不是同一个人的。到底怎么回事？你越说越让人糊涂。”

谢蔷薇：“你现在才只有一个分身，所以感觉不到。当第二个分身修炼出来的时候……怎么说呢，分身本尊融为一体的时候，就等于脑海里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是三个人，修炼的分身越多，人就越多……”

我有些明白了：“是不是和人格分裂一样？”

我把人格分裂症状和谢蔷薇说了。

谢蔷薇点头：“差不多就是如此。不同的是，人格分裂是一种病。可不是什么大道。分身实力弱的时候，对本尊的影响也不大。但是，随着分身越来越强悍，每一个分身，都想做这具身体的主人。本尊不可能杀掉不听话的分身，真那样的话，修炼分身毫无意义。并且，杀掉分身，自己也会身受重伤。每个分身，都有七情六欲，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是独立的个体，有些性格，甚至截然不同。”

她顿了顿，皱着眉头，又补充道：“其实，我说的未必准确，因为在天外天，各大家族，各大势力，几乎定下律令，禁制门徒或者家族子弟修炼第二个分身，只准修炼一个。前车之鉴，因为修炼分身术法，最后几乎都是一个结果，那就是走火入魔而死！就连刑天，也才只有十几个分身而已。古老相传，貌似把分身术修炼到巅峰的，只有一个人……”

双儿问：“那个什么无用书生？”

谢蔷薇：“不是他！”

双儿一愣，道：“他不是一个人学会了三千大道吗？”

谢蔷薇：“学会是一回事，练到极致圆满，又是一回事。修炼出三千分身，还不算圆满，等三千分身能够融为一体，与本尊灵魂，契合完整的时候，才算真的完满。诸天万界，古老相传，把三千大道修炼到极致圆满的，只有黄泉一个人。”

没错！

就是我。

我曾经回忆过与百合仙子的过往。

我献祭了两千九百九十九个大道分身，为她续命。

我甚至连本尊都不要了，进入轮回，只留下一个分身，在困神岛陪着她三千年。

此时此刻，我终于意识到得罪的是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