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六章 不同的世界(第一更)(1 / 2)

平天策 无罪 2846 字 9天前

轰隆!

这手掌在空气里穿行,真元澎湃,距离林意还有数尺,林意就感觉到神魂巨震,好像已经有一个浪头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这又是什么独特的真元运用法门?”

林意眼前有些金星直冒,只是感知里,这名年轻将领最多也只不过如意境中期的真元力量,这种真元震荡音波扰神的手段虽然独特,然而力量对于他而言却是不足。

更何况这名年轻将领虽然出手干脆,但毕竟不是战场上搏杀,杀意不足,对于他而言,出手速度也太慢。

林意有足够的时间。

他挺直了身体,握拳,然后对准袭来的掌心,一拳。

闷雷滚滚的声音戛然而止,拳头和掌心撞击时的声音并不响亮,因为有着真元的缓冲,就像是有人用力的拍了一下马鞍。

林意依旧挺直了身体一动不动。

他看着这名贸然出手的年轻将领,嘴角一丝嘲弄的意味这才不自觉的荡漾开来。

然而灵仰惑的面色却是剧变。

一声痛呼的低喝声响起。

一股令他觉得难以抗衡的大力,让他的身体往后跌跌撞撞连退数步。

一股撕裂般的痛感从他的掌心朝着血肉内里延伸,接着有轻微的骨裂声响起。

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掌掌骨在林意的这一拳之下,已经骨裂多处。

林意缓缓的收回拳头。

他并不是很喜欢故意嘲弄别人的人,只是看着灵仰惑这种见了鬼的表情,他还是忍不住有些喜悦。

毕竟这是一名如意境的修行者。

在进入眉山之前,他面对如意境的修行者只有乖乖洗干净脖子等着被砍的份,但是现在这名身穿轻铠的年轻将领,他的这只手掌,明天应该会肿成熊掌吧?

即便他在眉山之中见过太多强大的修行者,即便到现在为止,他面对一柄剑法老道的飞剑恐怕依旧是被杀死的可能性居多,但是这种感觉到自己渐渐变得强大起来的感觉真好。

薛九面色苍白的看着林意缓缓收回的拳头。

即便他不是修行者,但是他也感觉得出来,和在眉山中的那两次战斗相比,和他们分别之后到现在的林意,明显已经强大了太多。

看着那个无比稳定的收回的拳头,他分明感觉到了林意强大的自信。

这让他心中的不安和紧张,都不自觉的迅速消弭。

这厅堂里变得突然安静。

夏震不可置信的看着挺直身体的林意,他虽然明知这名南天院天监六年生在眉山之中作战无比勇猛,但在他的想象之中,这人的修为也不可能超过他身边的灵仰惑很多。

“如何?”

林意微微的笑了笑。

他自幼和边军之中的名将接触,所受的熏陶便是无论是打仗还是打架,或者小到与人争气,都要将节奏掌控于自己手中,不要落入对方的调度。

建康兵部的很多任职久了的官员,在边军将领的口中本来就是“建康老油子”,这些人比他那些长袖善舞的同窗要更加油滑,这夏震自然也是如此。

在他看来,既然今天这夏震绝对不可能受命斩了他,而夏震和这名年轻将领,包括外面那些重铠军士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那这里,自然是要他牵着对方的鼻子走。

他只是简单的说了这两个字,但是他的微笑和眼中的意味,却是让面色渐渐恢复的灵仰惑莫名的一滞。

他看着林意,一时没有应声。

这兵部主事处的厅堂之外,那名身穿旧皮甲的军士停在一株柳树的树荫下,他原本似乎有些无聊,但兵部主事处厅堂内一切的声音,却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他听着这些声音,很轻易的感知出了这内里发生的事情。

他的眼中顿时出现了一丝异色。

强大,终究是有震慑力的。

尤其当林意体现出了承天境的力量,然而却连一丝真元气息的波动都未往外绽放。

夏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想让这名年轻人难堪,想逼迫这名年轻人做出一些对萧家有利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不觉得林意这样的年轻人会春风得意很久。

因为在他看来,林意太过锋芒毕露。

“很好。”

他缓缓颔首,对着林意说了这两个字。

既然对方不想虚伪和客套,那他再搬弄那些官场上的手段也没有丝毫意义,“很好”这两个字可以有多重含义,他只想林意去体会。

林意也对着他微微颔首,然后又对着灵感仰微微颔首,道:“抱歉。”

“你在眉山之中军功显赫,只是新入伍尚未熟悉军伍,所以暂升为铁策军右旗将军。剩余军功先记录在案,等再立军功再酌情提拔。”

夏震恢复了平静,只是按照正常程序,将手边的一片兵符和任命文书朝着林意推了推,接着再看林意身旁的薛九,“薛九你在眉山之中表现也是优异,提任校尉。”

“什么?”

这样的两句话落在薛九的耳中,却是比方才灵感仰的一掌还要惊人。

他只觉得脑门嗡嗡作响。

右旗将军便是铁策军副统领。

铁策军统领之下,原本便是只有四名副统领,林意先前只是小校,一下子提升到了副统领?

那先前的右旗将军牧恩去了何处?

这何止是破格提升。

他从军这么多年,从来未有听说过,一名将领能够直接从统领数十人的小校,直接提升至统领万人的右旗将军的。

铁策军虽然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力军,但右旗将军却是正儿八经的位列八班,是真正可统一万之数的将领。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接了兵符,谢过大人?”

直到林意的声音响起,薛九才从呆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慌忙上前行了一礼,取了兵符和认命状。

外面那名身穿旧皮甲的军士一直在入神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