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友可愿收老道为徒？”马永家再次重复道。

“你倒是执着。”微微摇头，张益拍了拍马永家的肩膀，“你都已经称我为道友了，我们是友，不是师徒。”

“你有不明白的可以请教我，我的东西也可以教给你，不过师徒这层关系就免了。”

“我们之间是论道，而非授道。”

马永家似乎还想坚持，不过迎着张益双眸清澈明眸，他突然感觉有一种力量从内心流淌而出，阻止了自己的执着。

拱了拱手，对张益行了一记道礼，马永家点了点头，“如此，多谢道友。”

就这样，张益在全真住了下来。

住在全真，张益不是懒得动弹了，而是他想在这里梳理一下自己未来的修炼之路。

恰好，全真这个充满道韵的地方很适合自己。

“请问道友，如何达到三花聚顶的境界？”

每日论道，马永家每日都会提出非常尖锐且具体的问题。

身为全真掌教，他对道家典籍的了解不可谓不深，可想要以自己的武功达到书中的境界，却总是无法成功。

理论与实践，差别很大！

“三花聚顶，顶上三花，若能聚集天花、地花、人花，那便是真正的仙神，只是我等区区凡人，不可一步登天。”

回答别人的问题，也是对自身认知的梳理，给别人讲明白了，才意味自己真的明白。

张益很认真也很详细地回答道，“人花，炼精化气；地花，炼气化神；天花，炼神返虚，这是三花的总体修炼路线，然而何为炼精化气？只是我们修炼出来的真气吗？”

微微摇头，张益道，“我认为不是，最起码，我们修炼出来的真气并不全是炼精化气中的气！”

“请道友赐教。”

身体微微前倾，络腮胡子中夹杂着白胡子的马永家一张严肃的脸庞上满是求知欲，打坐修炼真气，这几乎是所有道家弟子都认可的炼精化气，可现在张益却说这并不对，这让马永家不解且期待。

凝视着张益，明明都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可那双眼睛却比婴孩儿还要明亮纯净。

“炼精化气，我以为这气应该是先天一气，人以气生，一气演化万物，我们要修炼出来的是这先天一气，而非后天真气；而这精也绝非只是肾水，肾水，生命本源，因此炼化所得之气纯净非常，这没错，可是再纯净也不是先天一气！”

“说到底，肾水也都是后天人身产出，它只是一个充满生命力的纯净发展方向，并不代表整个人，所以，我以为这炼精化气的精，其实是我们整个人！”

“更准确来说，是精气神，炼化精气神，成先天一气，然后以先天一气凝练人花，再以人花之中的先天一气凝练天地，化作自己的神通，成就地花。”

“还请道友讲解人身精气神。”微微沉吟，马永家感觉张益的理论让他醍醐灌顶，可具体该怎么做，他还是不太明白。

“人身精气神，精，父精母血，我们一身血肉就是精；气，我们修炼的真气就是气；神，自然是我们的精神。”

不等马永家追问，张益继续道，“我以为想要炼化自身精气神，首先要精气神合而为一，而精神合而为一的方法就是武功。”

“道家武学，练气起家，以气带血，以血融神。”

“当然，这只是我猜想的一条修炼方法，其实除了这种按部就班的融合，我还想过另外一种修炼方法，人身三把火，将精气神点燃，烧完之后凝练出来的结晶也许就是炼精化气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