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还真是。”项鼎这才恍然大悟。
朱吾世点点头,接着说道:“他看穿了谢染在水中的优势,便将兵器先一步留在水里,用一根如臂挥使的羽毛控住了那把镰刀,待谢染再次将他拖入水中时,这镰刀便被羽毛带来,趁谢染不备之时将他给击杀。”
朱吾世声音平静,淡淡道:“此次大战关系深远,两方都不会轻易叫暂停,你们若想活着走下擂台,就得拿出杀人的勇气。”
项鼎沉重的吐了口气,点了点头,夏息叶则是握紧了手里的剑柄,小小的身躯却迸发出一股战意,仿佛马上就想上场一般。
文成帝身侧有一面帐子遮挡,只有面前轻纱能向外望去,这是为了不让北境人看到自己这位一国之主的疲态,此刻他的身边还有张椅子,正是白发苍苍的监正。
“国师啊,这北境人果然如你所说,对付人的功力比咱们要厉害一些,起码下手就这么狠,朕可谓心痛啊。”
“陛下不必忧心。”监正摇了摇头,缓缓开口:
“北境人彼此杀伐不断,而我大渊安稳百年,这杀人之法或许略逊一筹,但杀妖我等却迎难而上,说到底只是一个心性而已,今日不过是投石问路,胜负还得看明日。”
“承国师吉言了。”
另一边,江雅臻和江成颜则是远远相隔盘膝而坐,他们的修罗眼和罗刹瞳都有看穿一切术式的本事,自然是将拓跋乾如何取胜看的一清二楚。
江雅臻此刻面容冷冽,江成颜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竟笑着问道:“阿臻呐,兄长先上?”
江雅臻扫了他一眼,缓缓站起了身,冷冷的说道:“我来。”
“真拿你没办法”
江成颜虽然‘遗憾’的摇了摇头,但目光却飘到了对面,那儿有一个模样清瘦,束着狼尾眼神淡漠的青年,似乎是感受到江成颜的目光,他猛地转动眼睛看来,竟让江成颜下意识的避开了目光。
此人好强恐怕就是太初国最强之人了。
也好,若阿臻能替我试下他,倒是多了几分胜算。
此刻的京城,第一战的胜负已经传了出来,大街小巷里顿时鸦雀无声,人人都不敢相信这第一战大渊国就输得如此彻底,崆峒观天才谢染直接战死,等于是被北境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拓跋乾走回了太初国的场地,径直坐回了原位,他浑身都湿透了可眼神却炯炯有神,似乎是在回味方才的战斗。
北境之人都是战斗狂人,而这拓跋乾更是狂人中的狂人,否则他早就死在了雪原上了,且没有氏族的约束,更没人会斥责他的所作所为。
“干的不错。”同日出战的寒马部族少主给他扔了条布巾,笑道。
拓跋乾擦了擦自己的身子,大笑道:“大渊国人不过如此,略施小计便能轻易取胜,不知下一个送死的是谁。”
一旁静坐的宴殊见他得意忘形的模样,瞥了他一眼嗤笑道:“不过是第一战而已,你本可以拿下胜场不取他狗命,却当众将他分尸,呵”
“你不会还以为大渊国后面的人会继续大意,轻易地放过你吧?”
拓跋乾笑声渐止,他性格桀骜不驯下意识就想反呛,但眼前这人可是冥虎部族的少主,实力他也亲眼见识过,远非自己所能磕碰的存在,当下只好眼神变换,咽了这口气不再作声。
“大渊国第二战出战人选!”
“东神族,江雅臻!乃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罗刹眼高手,若不是她横空出世,恐怕世人已经忘了东神族是双神赋的神族。”
伴随着冯岳主事的声音响起,江雅臻一袭红紫袍服走上了擂台,虽然在场无几人认得她,但还是收获了山呼海啸的掌声。
“杀了那人!为谢染报仇!”
“把这些北境人打的满地找牙!”
江雅臻心情复杂,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支持的力量,也是她从小到大最缺乏的东西,罗刹眼千年难遇?呵呵
在东神族罗刹眼可并不少见,只不过都
另一边,拓跋乾看到上台的是个女人,嘴角顿时止不住的裂开了一个弧度,拍腿道:“宴大少,我就让你看看,既然能杀第一个我也能杀第二个。”
“慢着!”宴殊抬头示意他不要起身,接着对寒马氏族少主扬了扬下巴:
“她的煞气太重,是冲着杀你来的,顾原,你替他上一轮。”
“这”拓跋乾不服气,但看到宴殊的眼神后他闭上了嘴巴,重新坐了下去,而寒马氏族的少主顾原则是起身,向擂台走了上去。
“我太初第二个出场的是!”
“寒马氏族少主顾原,也是七大氏族后辈中率军功绩最高的俊杰,大小胜仗无数,就差这一仗了。”
危临峰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他的声音,顾原也登上了擂台,他的身材高大魁梧,长发如鬃披肩,与江雅臻遥遥相对如同美女与野兽。
“你上来作甚?”江雅臻冷冷的问道,她想要的对手是那拓跋乾。
顾原摸了摸脑袋,一副憨厚的模样,丝毫没有方才介绍中的那种王霸之气,显得有些木讷,回道:“这位姑娘,切磋只是切磋,咱不要跟那疯子一般见识。”
江雅臻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咧嘴笑道:“那为何你的膝盖微弯,这是想把我甩出擂台么?”
顾原面色一怔,他下身穿着羊毛长裤,理应看不到这些细节才对,没想到却被这大渊国女子一眼看透自己的小动作,他轻笑一声,心中对这所谓的罗刹眼先有了一份了解。
“既然你要替他死,就不要怪我。”
江雅臻的眼睛出现泛起暗紫色的光芒,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邪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