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上去看一眼?
片刻前,司徒殷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想法。
自从那日离开以后,不知为何,明明只是匆匆过客的那雨中白衣却让他始终难以忘怀,甚至生出没有冒雨邂逅的遗憾感。
“嘶如果面具下的脸”司徒殷摇了摇头。
他多情,却有心理洁癖,只和心中水准之上的女子谈话,雾涛巷从来只光临谪仙院,找的清倌也必须是个顶个的漂亮。
如果那女子是因为生的丑而戴面饰,到时候自己的幻想破灭
光是想一想他就浑身恶心,仿佛这事已经发生了,赶紧喝了杯酒压压惊。
他不禁陷入了彷徨,连同行的伙伴向他敬酒都没有注意。
“诸位,在下去小解片刻,失陪。”
最终司徒殷被焦虑感战胜,站起身来拱了拱手便装作急迫的样子向楼梯走去。
蹬蹬蹬、蹬
就在即将抵达二楼的时候,司徒殷的脚步放缓了下来,看了看楼梯下方确定没有人看到后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从附梯旁探出了一只眼睛。
他怔住了,原本微皱的眉头不自觉的舒展开来,复杂的眼神中再没有任何欲望,却又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悄然点燃了
在宋植面饰被扯下的一瞬间,整个二楼的人在司徒殷眼中都消失了,入眼处只有那一张面孔。
那是一双清如秋水的丹凤眸,纤细乌黑的柳叶眉微微下垂,三分娇羞浑然天成,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白皙无暇的脸颊透出淡淡粉红,薄薄的双唇如窗外桃花瓣鲜嫩诱人。
一代倾城逐浪花,司徒空忆人家。
唰!
司徒殷闪电般的收回目光,双手紧紧贴着墙壁,瞳孔左右辗动,呼吸加重胸膛一起一伏。
“呼呼呼”
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仙女?”
司徒殷脚下一软,忙不迭的向下走去,边下楼梯边扶正自己的头冠,显得更正经一点。
“该死该死,今日仓促出门都未曾整理仪容,真是怠惰”司徒殷平生第一次因为女子而审视自己,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反常。
“司徒兄回来了?”
有人看到司徒殷回来赶紧起身相迎,司徒殷连忙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接着有些着急的向身边的清倌问道:
“你们这儿可有修容工具?”
漂亮的清倌一愣,笑着撒娇道:“大人这话是嫌弃奴婢不够好看嘛?”
说完她低下头冲着司徒殷眨眨眼,双手慢慢摸上司徒殷的手,却不知道眼前的司徒公子和上楼梯前已经判若两人。
自从见过面饰后那张脸后,司徒殷对女人的标准瞬间从山顶拔高到了大气层,眼前女子做作的样子让他感到难以抑制的恶心。
“问你话就老老实实回答!”
司徒殷拿开手,语气冷冽的说道。
清倌被吓了一跳,神色慌张的连连点头,转身便离开座位去取眉笔,粉黛了。
同行的几位俊才顿时来了兴致,问道:“司徒兄这是?”
司徒殷轻咳两声,并不想对他们说出实情,故作淡定的开口道:“无事,只是久未出行,方才路过水池觉得略显邋遢,便想捯饬捯饬。”
“是这样啊,我觉得司徒兄这样更有一番男子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