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天东八百宗与风霜飘过的捧场和月票。)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
自燕白楼施展雪斋让刀痴白羽刀断白楼门,大燕帝国迎来帝国历史上最为严峻的一场雪灾之难开始至今,那紧接着席卷天下波及八方的帝国寒流终于随着这最后的一场封天大雪放晴而告一段落。
随着严寒冷东不再眷留,无论是菩提山还是菩提书院终于渐渐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是一种期盼已久而得之不易的平静。
对于一心求道,一心学习的书院师生来说,对于向往而心安于这种平静的书院师生来说,竟有一种老友久别重逢的感觉。
这种感觉恍若隔世,让人不禁感叹。
仿佛今届书院招生,整整招了两个季节……从书院新生入学那天开始,到后来新生横扫内院十七座明镜台,再到地玄新榜换榜,一直到八百宗奇才诚邀天下学子共赴书院论道,直至眼前书院的平静,整整过了半载春秋。
书院足足热闹了半年的光景,这在往年往届书院招生的季节里,是从未曾出现过的事情。
不过这大雪连绵的冬天虽然难熬,好在终究是平安地渡过。
天越来越暖了!
风越来越舒爽了!
书院里从未凋零的桃花重开了一季妖艳,暖暖而又羞涩的东风将藏书楼里的书香气息悄然无声地送入了山里某个林中小道,某个听风小亭。
听风亭里传来外院六字门中久违的朗朗颂书声。
听风亭里有几道人影,熟悉的人影。
“都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没想到曲终人散竟来的如此之快。”
月氏兄弟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脸孔,不由得想起往日曾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
月三人双手抱着拳,拳里静静地握着血玉珠,他感受到了珠子里鲜血相融的温暖,那是十子同袍彼此的信物。
……
今日是月氏兄弟告别菩提书院的日子,是他们休学,也是他们辞别同袍手足的日子。
他们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从他们考入菩提书院开始,一直都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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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这一天真的到来,他们即便万分不舍,也不得不斩断离别愁绪,重新回到此生的正轨,然后踏上征程。
“不想走的话,可以留下来。我翻过很多遍书院院规,不管是修订前还是我刚刚参与修订后的最新书院院规里,都没有驱赶学生的条例规定。书院开设六字门道,授学传道来者不拒,并不会因为你们所不为人知的身份而有所特例。”李星云真诚地说道。
洛长风十子同袍之中修为境界最高的人不是君泽玉,不是南希寒,不是洛长风,其实一直都是书生李星云。
自无尘道观归来的李星云,听一场大道之后便是从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连破修行四境,成为无尘观归来的诸多新生之首领。后来身负重伤经过无相道宗利用莲生诀医治,他的修为早已经稳固在了妙道上境。
如今眼前的书生李星云,比起刚刚走出村子志向于菩提书院求道修行的懵懂少年,成熟了太多,也自信了太多。
听风亭里,李星云的那双眼睛还是很清澈,带着一种书生独有的执着。
月三人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声气,他想调和一下春风拂不去的愁绪与离别的气氛:“我倒是想留下来,可身不由己啊。”
李星云不敢苟同这种观点:“先生说……”
月三人挥了挥手打断了李星云,他看着李星云的眼睛微微笑道:“有时候真的很想见识一下那被你尊为无上至理的先生以及先生说。”
李星云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抹暗淡之色,他终于不再坚持自己的观点。
他点了点头:“日后若有机会去星云州,我邀你一起听先生说课。”
旁边的江满楼撇了撇嘴:“先生说课有什么好听的?你那风沙都刮不到的破地方连条花街柳巷都没有,去了也是平白无故地遭罪。”
“你这嘴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吐不出象牙。”江满楼的污言秽语,沈天心实在听不下去。
“本少爷的嘴里当然吐不出象牙,要吐也是白花花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