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诺维奇指出了他家所在的住宅大门,挺好认,一幢楼正面就一个。
关兴权将车挪了下,车门直接靠在门口位置,减少下车人员的空间暴露距离。
从前车下来的阿廖沙只打开了张楠坐车的右侧车门,左侧车门那是几名保镖背身的背影。
得,自个这边车门不开,张楠只得在姐夫下车后挪了一下,从右侧下车。
一下车,身躯庞大的马克兄弟、阿廖沙同金文博组成的人墙就把他给挡了个严严实实,直到张楠走入楼。
马克兄弟左右一站遮住了双开门的入口处,两个巨人犹如两门神,就没打算进去,接下去任何想进入这座楼的人都得从两兄弟中间穿过去才行。
已经有不少保镖在楼里边,张楠一进去就感觉到股阴凉的滋味:一幢楼其实有三个入口,左右各有一个只通一楼的门,中间入口正对着上楼的楼梯。
一个长方形、近乎四四方方的门厅,墙上还有些至少十几二十年前留下的苏联时代绘画,大门正对着条宽宽的折返型单楼梯。
“老板,我家在二楼。”在边上的伊凡诺维奇道。
“好。”
张楠嘴上说着,但没动,自己并不急着上楼。
左右一瞧,各一条长长的、没亮灯的过道,住房沿着过道两侧布置,两侧过道口上都有自己的保镖守着。
一股很熟悉的味道,非常熟悉。
不仅张楠熟悉,随后走进来的项伟荣也觉得这个门厅异常熟悉,忍不住道:“有点意思,我说阿楠,要不是知道是在莫斯科,我都可能以为跑车库对面的电机厂宿舍了。
像,真像!”
说着一指大门一侧的墙,“这里放个电视机柜,不就是十几年前的你老跑去看彩色电视的那个电视间。”
项伟荣在物资局车队上班时,车库马路对面正好是县电机厂的宿舍,那是幢长长的三层楼,一层内部结构看着这这里真的是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幢房子是砖混结构,连墙也应该是砖的,而老家那幢电机厂宿舍的墙壁是木板加石灰。
那幢房子现在早已经没了,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蛋,那次没出车的项伟荣还参与了救火,救出不少人。
最后光荣负伤:接个三楼往下跳、逃命的女同志的时候,被中跟皮鞋一脚踩中胸口!
人接住了,那名在家休班的电机厂女工没摔死,后果是项伟荣同志在县人民医院里住了好几天,其英勇事迹更是在剡县人民广播电台宣传了超过一个礼拜。
复员之后的高光时刻,医院里天天有人来慰问,苹果香蕉都快放不下,不少便宜了还在读书的张楠。
这会门厅里的人中,对张楠老家那幢已经不存在的电机厂宿舍楼有印象的,其实也就张楠和项伟荣两个,连关兴权也不清楚。
关老大应该见过那幢楼,但不会有多少印象,房子烧没的时候关老大还在部队,最多就是探亲时到班长家转圈时看到过。
谁会注意那个,更不会到里变去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