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夫,被人看到不好吧?”
这光天化日的,还是是有点不好意思。
这下姨夫笑了,道:“我在,谁来说?
我是看着它钉上去的,还有51年那次,要不是我说把它留着,它早就给撬下来了。
70多年,它在上头也够久了,要是哪天房子倒了,它就什么都不是,在你手里再过个几十年倒是还有人会知道曾经有过这条大街。
去把苏汉叫来,他们家应该有梯子,有始有终,我就要看着它给撬下来!”
那一瞬间,张楠都感觉姨夫特别霸气!
当了二十几年本地的革-委会主任,而张楠的外婆在世时又是村子里的三代太婆,这辈分高的离谱!
就算有人路过看见张楠在撬路牌,就算是是个六七十岁的人估计都得停下来问张楠一句:“舅公,要不要帮忙?”
牛爆了!
谁会说?
无主之物,说个毛!
去叫苏汉,他果然在家。
儿时玩伴这半年身体似乎好了些,这就去扛梯子,最后还是苏汉爬上去把路牌给小心的敲了下来。
张楠恐高,更慌这种毛竹做的梯子,心里不踏实。
这边干完,一听这东西有用,苏汉说把他们家的那块也给撬了送张楠。
这多不好意思。
“不就块小铁片,这段时间我打算换房子,后头德勇那幢房子便宜卖给我,门牌没了就没了。”
德勇,也是张楠儿时玩伴,早搬去市区了。他们家离这里也就几十米,是幢80年代末期造的两层小洋楼,留着也没用。
那就不客气了,撬!
不好意思给钱,跑去村口小超市买了条中华烟硬送给苏汉——他抽烟,这中华烟虽然有可能他自己舍不得抽,但有句话是“中华就能换钱”,不能让老朋友吃亏。
村子里又转了转,再没发现类似的门牌,老房子倒塌、重修的太多了。
后来张楠让个装裱匠直接把三块门牌做进个漂亮的镜框里,这让他的本地藏友们非常羡慕——收藏就玩个人家没有,很多时候不在于它值多少钱,这都是全市(剡县在1995年撤县设市)能找到最早的门牌号,好东西呀!
藏友们看到张楠那嘚瑟的样子,各自出发去各乡镇寻找,但就是再找不到第四块——51年都给敲完了,上哪找去?
不是还有两块残破的门牌还在廿八都大街上嘛,去哪了?
张楠把门牌撬了后没多久,几场大雨,那些老房子几乎都倒了,就算没倒的也因为是彻底的危房,基本上都被村子里给拆了。
姨夫那次说的没错,要是张楠不撬,将来就是什么都没了。
后来有个爱好地方史研究的藏友还向张楠开价一万要转让,张楠理都不理——“我外婆家那边东西,想都别想!”
儿时的记忆,这是不能出卖的。
林中小路果然像巴斯隆说的那样,几十年前应该要宽得多,这种情况就和贝希特斯加登那边遇到过的一样。
半小时后一伙人沿着条小路翻上山脊,群山环绕之下果然还有个冰川湖,长度估计都超过一公里,有个三四百米宽。
之前说它是小湖,那也是和圣沃尔夫冈湖相比。
大家也不急着下山,这就用望眼镜先观察。
张楠看到山下靠近湖面东侧有几幢旧房子,其中两幢还应该是钢筋混泥土的,而湖周边其它地方就没有能目视发现的其它建筑物。
很清爽,四周山区就不好说有没有隐藏的建筑,山高林密看不见。但有一点非常好,山谷里没有居民。
这时关兴权取下望眼镜,指着东方远处的一座山峰道:“那里之前有可能就是个放空哨或者雷达站。”
张楠听这话,用7倍望眼镜一看:关老大指的那处山顶树林很矮,露出一片矮矮的建筑。
根据望远镜中的区划计算,那处山峰距离自己这边直线距离大约有个25公里,如果人走的路程那就不好说了。
拿出军用地图比对,对面山峰高度都有1400米多点,而眼前的施瓦岑巴赫湖的海拔也就700多米的样子。
对面的山也够陡的!
关兴权在边上道:“地图上看山对面也应该没公路,距离东边的布尔高小城比后头的圣沃尔夫冈要远得多,当初德国人可能用缆车做交通工具造了上头的雷达站。”
张楠觉得有理,虽然缆车早就没了,但那处地方到时候还得上去查看。
“先看看下边的情况再说。”
张楠道。
四周查看的差不多,一群人背着装备那就下山。
阿道夫-艾希曼只在地图上打了个小叉叉,这就很难确定宝藏到底是在湖面附近还是上头的雷达站——只要最后把缆车彻底炸掉,盟军绝对不会去修复。
这样一来,如果把东西埋在雷达站下边,再把上头的建筑也破坏,去查看的盟军士兵打死不会上去第二回,甚至一次都不去查探也很有可能。
600多米的陡峭山坡,那时候享受胜利果实的美国大兵才不愿意上去。
就算是在湖边附近的建筑地底藏着也很难被发现:这里附近应该没有村庄,以前最多在有简易公路联通时,有人在山谷里种植点葡萄。
现在搞旅游,光圣沃尔夫冈湖那边就够当地人“吃”的,到这里来投资是劳民伤财的亏本举动。
没人来就好,秘密才能保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