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典型的例子,便是章老先生每次公园晨练后,都就近在公园门口凑合一顿。
陈老先生?
“苞谷稀饭,加大饼子。”
玉米碾成糊糊,做的稀饭,以及饼子、馍馍,了不起馒头包子什么的,就是这位老人家大多数时候的早餐了。
讲究?
讲究个鬼啊!
虽然这些早餐也都还可以,不是太糟糕,但以两位老人的物质条件而言,是真不必如此朴素的。
那又为什么如此朴素呢?
与其说是简单、省事,不如说是知道就算讲究,也用处不大。
一条河流如果日趋干涸了,每天向其中浇个三碗两碗水,济什么事呢?
于是,干脆豁达些。
“以事之省,求心之畅。”
那反而才是正道。
而现在,则不一样了,两位老人重新看到了希望。
不是说什么长生不老,哪怕自己的弟子已经是“大宗师”,并且是让他们都莫测高深甚至是高山仰止,但两位老人对自己的情况,总体上却还是持不太乐观态度的。
然而,好歹是有了前进的方向。
不必再固步自封。
于是,老夫聊发少年狂,三更灯火五更鸡,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好吧,这些都不对。
反正是,在饮食上,两位老人又重新讲究起来了。
许广陵当然顺遂其意。
吃惯了豆腐脑的,那就继续豆腐脑,但不再是公园边的豆腐脑。
而是无名山中的特产豆子,黄豆、小黑豆,还有豌豆苗。
这是章老先生点名要的。
于是每周的早晨都有那么一天或者两天,老人喝着豆腐脑,豆腐脑上覆着开水烫的嫩豌豆苗,再加一个或两个白面或玉米馒头,一手筷子一手勺子,吃得不亦乐乎。
有豆腐脑,也有豆浆。
但这个东西许广陵是不让老人多吃的,一周七天,最多也就是两天吃这个。
其它时候,多种多样。
如面条。
面条本身没什么讲究,也就是无名山中的特产小麦而已。
重点,还是在汤上。
泥鳅或黄鳝,熬炖的汤。
又或者,杂菌汤。
再或者,很传统的复合清汤。
曾经,章老先生给了许广陵一本御厨食谱,那食谱被许广陵冷藏、尘封多时,最近几个月,无名山的生活开始之后,才慢慢解封,“出土”。
那份食谱中,有一道菜,叫“鸡豆花”。
豆腐脑,也叫豆花,幼年的时候许广陵还扒过一部老电影《豆花女》,为了其中的插曲“牵你的手”。当看到食谱上这个名字的时候,许广陵还猜着这是一份什么样的豆腐脑。
他猜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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